沈峤:“那若是狐鹿估赢呢?” 管家轻咳一声:“一赔二。” 沈峤:“……” 晏无师倒没生气,反而笑道:“看来他们不看好我赢啊!” 狐鹿估重现中原,首战便是在青城山的惊艳出场,先败易辟尘,后败沈峤,天下十大中的两个,还是宗师级高手,转眼都变成他的手下败将,这份战绩,足以令天下人震惊。 反观晏无师,厉害归厉害,可被狐鹿估这一先声夺人,顿时就略失光芒。 更何况,狐鹿估还是祁凤阁那一辈的人,武功入了某种境界,年纪并不会制约体力,造成障碍,反而意味着经验。 沈峤语气平平:“你这样,我也不看好。” 晏无师挑眉:“本座哪样?难不成大战在即,就要茫然失措,寝食难安?还是泪眼汪汪,抱着你的大腿哭着说阿峤我不想去了?” 沈峤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晏无师还安慰他:“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也不必担心,浣月宗我都托给你了,大不了脑袋再开条缝,反正又不是没开过。” 沈峤:“……” 晏无师笑吟吟摊手:“开了缝,说不定你的谢陵还能再回来,你们就又能卿卿我我了。” 沈峤:“……” 他身在江湖,武功更非凡俗,更因亲自与狐鹿估交过手,自然明白这一战意味着什么,正因为明白,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办法,试图帮助晏无师,令对方在这一战里更有把握。 但武道一途,想要走捷径又谈何容易?哪怕沈峤重塑筋骨,那也是在废尽武功的情形下,虽说不破不立,好端端的谁会想去“破”?晏无师能修复魔心破绽,其实已经是邀天之幸,如果没有从陈恭手中得来的那一卷《朱阳策》,也许现在与狐鹿估交手的获胜成算,还要更低一些。 沈峤心中有事,脑中转动不停,翻查旧事,这几日便显得有些沉默寡言,此时沉吟许久,中途不忘又挡下两回丢向小鹿的核桃壳:“我想来想去,想到昔年师尊与狐鹿估那一战之后,有些心得,时隔多年,当时我年纪还小,记不大清楚,想了许久才记起一些,兴许也没什么助益,但你知道一些,总好过毫无准备。” 晏无师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沈峤整理了一下思绪:“师尊曾说过,狐鹿估是个练武奇才,他几乎所有兵器都练过,也称得上精通,但最后却选择了不用任何兵器,只凭一双肉掌,那不仅因为他内功精湛,已经不需要兵器锦上添花,更是因为他将所有兵器都融入了一招一式之中。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世间,除了天道,不会再有十全十美的存在,狐鹿估也一样,他必然有自己的弱点。二十多年前,他之所以败在师尊手下,乃是棋差一招,也是因为内力略逊师尊一筹,但这一次,你与他拼内力,很可能并无胜算,所以要在其它地方寻找破绽。” 说罢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其实这番话对你而言未必有什么用处,只能略作参考。” 两个人过招,许多感觉玄之又玄,无法言传,只能身在其中才能体会,沈峤就算舌灿莲花,估计也讲不明白,但他显然希望对方能赢,所以才会费力从记忆里挑出这些。 晏无师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他:“明明是我要跟狐鹿估交手,你倒紧张得不行,难为你了。” 沈峤哭笑不得:“这一战非同小可,你看抚宁县现在有多少人就知道了,只你还优哉游哉!你的弟子们就不必说了,难道你没注意到,这两日连庄子里的人都神色紧绷起来了么?” 晏无师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我知道你最担心我,何必拿别人来作陪?这样镇日坐着多无趣,来,我带你去玩。” 沈峤微微皱眉,见他已经往外走,只好也跟在后面。 晏无师带着他进了县城,却不是去哪家客栈拜访哪个武林宗师,而是轻车熟路进了一间赌坊。 沈峤抬头一看。 同福赌坊。 里头熙熙攘攘,因来了不少江湖人而更显热闹,许多人趁着还未开战,来此赌上几把消遣时光,押狐鹿估与晏无师的盘口那里人自然最多,几乎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晏无师仅仅是找了个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