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视,不能有轻薄举止”云云时,晏无师自然无有不应。 答应得这样爽快,反而令沈峤有些疑虑,不过既然人家已经答应下来,他若还纠缠不放,就显得矫情了。 隔天一大早,两人启程赶路,夜晚若是凑巧能路过城镇,就顺便在城内歇息。 江湖人餐风饮露,夜宿郊外是常事,但如果可以选择,谁都愿意有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可以落脚,如非迫不得已,哪怕是武功高手,也是宁可投宿客栈的。 晏无师和沈峤也不例外,两人一路疾行,只花两日工夫就到了离长安不远的西宁镇。 长安在望,总算可以缓一缓,左右明日就能入城的了,晏无师也道:“普六茹坚虽然形势危急,可还没有急到片刻也等不得的地步,现在已经傍晚了,先在此地歇下。” 沈峤知道他素来很重视自己的仪容,每回出场时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私底下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去打理,让堂堂浣月宗宗主风尘仆仆入城,晏无师必然是不肯的,便答应下来。 选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客栈,两人走进去,沈峤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同榻而眠之类的话来,在掌柜问“两位可是要两间上房”时,便抢在他前面答道“是”。 晏无师也不反驳,笑眯眯地任由他作主。 掌柜见状不由笑说了句“二位郎君是兄弟罢,感情可真好”。 晏无师:“我们不是兄弟。” 掌柜啊了一声,有点迟疑:“那是……”父子? 晏无师什么也没说,只朝他暧昧地笑一笑,又朝沈峤看了一眼,还朝掌柜又笑一笑。 掌柜见多了各色各样的人,当下也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晏无师:“没法子,他这两天与我闹别扭呢。” 掌柜一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那个啥,您二位都是人中龙凤,交情想必也不一般,既有这个缘分,还是互相让一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沈峤:“……”那个啥是啥,你倒是说清楚! 可掌柜偏偏跟着晏无师语焉不详,他总不能特意去纠正人家,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掌柜给他们订好了房间,晏无师又要了一个包间,让人上些酒菜。 包间里有四张食案,并排置于一面,另外一面则为的是让客人可以在用饭时叫些歌舞作陪,眼下没有舞姬起舞,自然显得有些空旷。 沈峤在靠近门的一案坐下,晏无师却没有坐在他相邻的那一案,而是隔了两桌才坐下,坐在最靠角落的那一案。 “晏宗主何故如此?”沈峤不明所以。 “我一看见你的脸,便想伸手摸一摸,可我既然答应了你以礼相待,自然还是离远些才好,免得我在你心中又成了毫无信义的反复小人。” 晏无师这番话,不仅无辜,而且大义凛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被沈峤觊觎的那一个。 沈峤有些无语,片刻想起方才之事:“那你方才有意误导掌柜说那些话,以礼相待又从何说起?” 晏无师更是无辜:“我哪里误导了?我由头到尾就说了两句话,你也听得清清楚楚,我们不是兄弟,这句话难道有错吗,难不成阿峤想与我称兄道弟?第二句闹别扭更是没错了罢,是那掌柜自己淫者见淫误会了,实是怪不得我的。” 沈峤在与他口舌较劲方面已经有深刻的认识,闻言只余无力。 晏无师笑了一下:“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怎么还不满意?” 顿了顿,他又柔声道:“阿峤,本座这辈子另眼相看的人不多,愿意相让的更是没有,你是唯一一个。” 柔中带刚,温言软语又隐含强硬,真是令人束手无策。 沈峤蹙眉:“我宁可不要这样的特殊。” 那可由不得你。晏无师笑而不语。 沈峤想了想,郑重道:“晏宗主心意莫测,委实令人无法揣摩,我更不知,以我这样平平无奇的资质,又哪里引得晏宗主另眼相看?今日既然将话说开,能否请晏宗主坦诚告之?” 晏无师:“阿峤,你的好处有很多,我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他先开了句玩笑,见对方有点无语,又笑道:“单只心软这一点,这世上就无人比得上你。” 沈峤郁闷:“我不知心软何时也成了好处,只记得晏宗主向来看不惯心慈手软之人。” 晏无师悠悠一笑:“要不怎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好么,说了半天,又被耍了,沈峤知道自己从他嘴里是问不出答案了。 他越发认定对方不过又是心血来潮,眼下摆在沈峤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等晏无师兴趣消退,不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