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应该是上元节前后,不想提前了这么些日子。 易楚饭也顾不上再吃,忙让人请俞桦进来。 俞桦笑着解释,“先生说是半夜时候发动的,许是夜里鞭炮声太响受了惊吓,不过现在生也算是瓜熟蒂落,没有大碍……那边已经请了个稳婆过去,老太太说头一胎怎么也得七八个时辰,伯爷在那里等着,让我先回来报个信儿。” 既然已经请了稳婆,再加上有父亲在,应该没有什么意外。可要是不顺利呢? 易楚站在地当间儿,脑子转得飞快,一边想一边问:“你待会儿还去晓望街?” 俞桦明白易楚的意思,当即回答:“去,夫人要带什么东西?” 易楚扳着指头吩咐冬雪,“红色桃木匣子里包着一根参,厨房里要一篮子鸡蛋,看看有没有猪蹄子、鸡,都带上,还有鱼……要是不多的话,让人到花园湖里捞几条……还有,赵稳婆回家过年了,要不拐个弯把她也带上,你知道她家住哪里?” 后一句却是问俞桦。 俞桦点头,“行,我认识路。” 只片刻工夫,冬雪已让婆子将东西备好交由外院小厮装上了马车。 俞桦便不耽搁,急匆匆地又走了。 易楚便在家里坐立不安地等,这一等又是三四个时辰,直到亥时杜仲才步履匆匆地回来,一进门没着急往内室走,站在厅堂里边搓手边道:“生了,是个儿子,六斤八两,母子都平安。” 易楚松一口气,满心的焦虑尽都散了去,笑着问道:“你吃过饭没有?” “外祖母炖了鸡汤我跟着喝了碗,现在倒是饿了,你呢,吃了吗” “你不回来我也没心思吃,正好一起吃点儿。”易楚笑着吩咐了冬雪去厨房催饭。 杜仲跟在易楚身后进了东次间,一把揽过易楚低声道:“现在才知道女人生产真是不易……幸好你送了赵稳婆去,先前一个稳婆根本忙不过来,外祖母说这还算是顺利的。阿楚,等你生下这一个,咱们再不生了好不好?孩子再好也不如你重要。” 易楚心中一梗,想起他在宣府与京都间来回奔波之苦,靠在他胸前柔声地答:“好!” 饭后,杜仲不知从哪里取出只匣子,一古脑儿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问道:“父亲给弟弟取名叫易韩,后天洗三,送哪样东西比较好?” 炕桌上摆着好几只玉佩,有刻着节节高的碧玉,有雕成宝瓶状的白玉,有刻着莲花的红玉,还有块雕着螭龙纹样的墨玉。 易楚笑道:“洗三礼添盆的东西都是交给稳婆的,找两只意头好的银锭子就行,要真想送给韩哥儿就等满月礼或者抓周的时候。”说着掂起那块墨玉问,“这便是你先前常带的那块玉?” 他为锦衣卫特使的时候浑身上下几乎没有饰物,唯一佩戴的就是这块墨玉。 墨玉配上大红的飞鱼服,几多的嚣张与狂妄! “是先皇所赐的信物,嘉德帝登基后我本打算交还回去,嘉德帝说既是先皇所赐就留下当个念想……这块玉是德宗皇帝令人制作的,本来有两块,佩戴者可无需传召而进宫。” “呀!”易楚轻呼出声,“先帝竟这般信任你?”将玉凑近了烛光,看到盘踞的螭龙爪间还刻了一个草篆的“泰”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