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丫鬟收起来。” 易楚接过看了看,他记得很详细,比如木雕娃娃就记着,粉衣绿裙双环髻木刻娃娃十二个,置于客厅四层栏杆架格第二层。 还有鞑靼服饰,记着大红缀深蓝襕边大襟袄及裙并腰带一套,蓝布包袱包裹,置于楠木箱笼中。 两样物品间有留白,以待后来更改标记。 易楚叹道:“这也太详细了。” 杜仲很认真地告诉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如今家里东西少,以后多了也是这般做法,比如厨房用的碗碟,一套用具含着几只碟子几只碗,哪种瓷,什么花纹,都要记得清清楚楚。假如家里宴客就能知道用具够不够,用完了,再依着单子放回原处,少了或者破了就在留白处记上,一式两份收着,管事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有数……另外粮米油烟都是这般天天记账,一个月下来家里用度是多少就有了数,再不怕下人捣鬼。说是管家,就是记账看帐对账,外院跟内院,以及外头铺子都是一个理儿。” 易楚想一想,道:“要不从下个月,家里也记起账来?” “嗯,”杜仲笑着点头,“不用你亲自记,厨房交给郑三嫂,衣饰器具交给那个什么冬,外院的事让俞桦记着,每个月底你把总账过一遍,家里吃喝用了多少,人情往来花费多少,置办物品花费多少,每月需要多少银子才能维持。为夫我也好出门挣银子给娘子用。” 开头说得正经,到后来便带了调笑之意,手也不老实地揽在她纤细的腰间往怀里带,“看为夫这么辛苦,总得给些奖赏才是。” “光天化日的……”易楚红着脸一把打掉他的手,出门去寻冬雪。 杜仲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身影,唇角弯了弯,心道:这会先放过你,等夜里再跟你算账。 夜里,杜仲果然细细地跟易楚算了算账,算了一次怕不精确又算了第二次,待到第三次的时候,易楚撑不住沉沉睡了。 乌黑的秀发铺散了满床,鬓角处微微带着汗湿,水嫩的双唇因被重重啃咬过透出娇艳的红色,而莹白的脸颊褪去了妩媚呈现出动人的纯真。 杜仲欠起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胡乱披了件衣衫到净房绞了温水帕子,掀开薄毯。 适才被他细细欣赏过的风景又出现在面前,粉粉嫩嫩的,犹如初绽的桃花瓣,每一次看都让他心动神摇欲罢不能。 杜仲吸口气,用帕子轻柔地从里到外擦了个仔细。 易楚不耐地嘟哝一句,侧过了身子。 杜仲笑一笑,掩上薄毯,将帕子洗过,复又上了床,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白天发生的事清清楚楚地在脑中浮现。 对杜俏是有点失望的,虽说她幼时是骄纵了点,可也懂得体贴娘亲关心兄长,没想到现在却变得这么……凉薄。 十几年没见面,她没问过他过得如何,也不关心他是怎么捱过来的,唯一在乎的就是夺回杜家的爵位,让她有个体面的娘家。 他跟林乾接触不多,可多少总有些了解。 林乾自高自傲,却非漠视礼法之人,杜俏是他亲自上门求娶的妻,必然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事实上,他听说头两年林乾对杜俏虽不亲近但却给予了相当的尊重,而近些日子,两人的关系很是亲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