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易楚第一时间求证于俞桦,俞桦仍是原话,“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那天,易楚辗转反侧了一夜没睡,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昔日跟杜仲相处的点点滴滴。蓦地就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信,即便有人说我死了,你也别信,但凡有一口气,我总会回来找你。” 易楚闷头大哭了一顿,第二天,从库房里找出三匹料子,准备给杜仲裁新衣。 杜仲以往穿的衣服除了公服之外全是鸦青色,易楚特地避开了这个颜色,打算做一身宝蓝色,一身玉带白的,还有一身是靛蓝色的。 画屏急匆匆地从晓望街赶来时,易楚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缝衣衫,窗外大缸里,去岁种上的莲花已经发了芽,手掌般大小嫩绿的一团,亭亭玉立,沉寂了一冬的金鱼也活泛起来,欢快地吐着水泡在莲叶间游来游去。 紫藤已经绽出粉紫的花苞,缠绕在秋千的木架上,有蝴蝶闻香而来,围着紫藤翩翩起舞,整个院子便多了几分生机勃勃。 看着这一切,画屏急躁的心情顿时安定下来,脸上也带出了笑容。 冬雨在旁边分线,抬眼看到画屏,笑着说了句什么,易楚趿拉着鞋子迎出来。 画屏将手里的篮子递过去,“中午包了荠菜饺子,还热乎着,送来你尝尝。”掀开蒙着篮子的细棉布,里头盛了一大海碗的饺子。 易楚伸手掂了只放在嘴里,“好吃,我就喜欢吃外祖母调的馅儿。” 冬雨去厨房倒了一小碟酱油、一小碟香醋,又取来两双筷子。 易楚已经吃过午饭了,但终究怀了心事,胃口不太好,画屏则是急着来这边,中午没怎么吃饱。两人坐在炕上,倒是把这碗饺子吃得干干净净。 等冬雨沏过茶来,画屏才思量片刻,犹豫着开口,“先生听说了姑爷的事,放心不下你,让我来瞧瞧。” 易楚已猜到了几分,咬着唇道:“我也听说了,不过没见着尸体,我倒是不信的……让爹也别信,公子不会有事。” 这番话把画屏原本考虑好的说辞尽数堵在了心里。 不过也好,这样心里总有个盼头,要比信儿还未确定,就先自乱了阵脚强得多。 画屏本就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当下再不提此事,拿起炕上已经裁好的布料问道:“是姑爷的衣服?” “嗯,”易楚答应声,“我看他往年的夏衣都半新不旧的,多做几件换着穿。” 画屏立时又心酸起来,做了这么多衣服,倘若人真的回不来了,易楚该怎么熬。 有冬雨帮衬着,加上没别的事情干扰,不出半个月,易楚已经把这三件衣服做好了,又开始绣相配的荷包。 而朝堂的气氛却越来越诡异,皇后因晋王出征心里挂念以致于抑郁成疾,景德帝为了让皇后安心养病,下旨免了妃嫔例行的请安,也严令任何外命妇不得进宫烦扰皇后。 紧接着,好几位官居要职的老臣以年迈为由请旨还乡。 景德帝一一恩准,又破例提拔了几位年轻臣子。 新近提上来的臣子都曾经拒绝晋王拉拢。 陆源察觉到不对劲,趁在宫内当值去探望皇后,去了几次都被太监拦在门口,别说见到皇后,连进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