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 吴嫂子就问“是哪家人家?” “枣树街开面馆的,看起来家境还挺殷实,男方心也诚,连聘礼单子一道送了来。” 吴嫂子失笑,“这才是头一次上门,算是纳采问名一并过了,可是还没合八字,哪有早早备上聘礼的?” 吴婶子也笑,“男方的媒人说了,无论如何这亲事务必要成的,大不了豁出笔银子,定然能测算出个天作之合来。” 两人八字不合但又不得不结亲的情况也有,多半是托了高僧改八字,或者请人化解,要么做个假人贴上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在庙里供奉着,也能化掉因八字不合带来的厄运。 听媒人口气,倒像是这一切都包在男方身上了。 吴嫂子便叹道:“阿楚妹子无论是相貌、性情还是品行都没得挑,荣家不看重,自有能看重的人,也算是苦尽甘来。” 吴婶子点点头,欲言又止,“早先我还想着说给你二弟的,可咱家是从别处迁来的,在晓望街没有靠山,而易家人丁实在太单薄了,出了事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听说面馆东家也是个孤僻人,上无父母爹娘,下边也没个兄弟姐妹……以后咱家要是立起来,可得多帮衬他们一把,免得被人欺负了。” 吴嫂子不绝口地答应,“那是自然。” 官媒将易楚的八字取回去不过七八日,又屁颠屁颠地进了易家门,“恭喜老太太,恭喜易先生,请了三四人测过,都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相配不过了。” 易郎中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也不言语,只是微笑。 双方交换了庚帖,写了婚书。 官媒又将上次带来的聘礼单子取出来,“杜公子再三相求,想赶在过年前成亲,易先生就体谅一下,这么多年他一个人过年冷冷清清的也不容易……不如就成全了他,小两口子过个团圆年?” 易郎中不舍得易楚,委婉地说:“现在已经六月中,到年底还不到半年,太仓促了,连嫁妆都赶不出来。” 官媒咧着嘴笑,“要不说易姑娘有福气,杜公子说了,易姑娘紧着把嫁衣喜帕赶出来就行,其余的都在喜铺里定。这不,昨儿我还到跑到前门那趟街上溜达了两圈,老太太要是不放心,赶明儿咱们一同去看看定下来。”这后一句却是对卫氏说的。 不等话落,又道,“吴婶子也一并去掌掌眼,银钱好说,易亲家满意就行。”扬手硬将聘礼单子往吴婶子手里塞,“聘礼是老早预备好了的,到时候只会多不会少。” 言外之意,还会再添补聘礼,而那些不写在单子上,也不需要女方陪送相应的嫁妆。 吴婶子很是意动,头先荣盛家可是很会算计的,聘礼虽也不少,可一项一项列得非常详细,四包茶叶,每包都是什么茶,值多少银子都写得清清楚楚,唯恐被人低估了价值。退亲时,荣家也做得很不地道,昧下易家好几两银子的财物。 两下一对比,这个杜公子就是天上飞的凤凰,荣盛就是烂泥里的泥鳅,根本上不得台面。 除去这个,吴婶子早就听说前门那边一整条街全是喜铺,不但卖成亲时候房里的摆设,还有出租绣娘的,有些人家想拘着闺女在家里绣,又怕绣不及,便可雇一两个绣娘帮忙。 自然这些绣娘都父母双全身家清白,断没有孤寡命的。 吴嫂子针线活还凑合,近些年全哥儿也大了,不怎么缠人,吴婶子老早就想接点绣活回来两人绣,也好贴补点家用。 同样的活计,用来嫁娶的比平常用的,要贵上一两分银子。 吴婶子想趁机打听下行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