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一个人都没有。 顾琛低声解释,“那两位大人挎着刀凶巴巴的,病人都吓走了。先生没事吧?” 易郎中无力地摇摇头,走了也好,正好可以清闲一天。 易郎中写了几个字吩咐顾琛照着练,又找出几种药材让他学着辨认,然后回身去找易齐。 易齐期待这天很久了,当下便迫不及待地说,“爹,我想去。” 易郎中早就猜出她会是这种态度,并不意外,只温和地说:“该说的以前都已经说过,爹不再啰嗦了。这两天,你把东西好好收拾一下,想带什么就带上。”想了想,掏出只瓷瓶,“里面是半粒续命丸,据说是不管什么重病,只要吃了就能延上半个月的寿命。你娘给我的,换你在家里住上三年,直到出阁。我用了半粒,剩下这一般给你带着吧,兴许以后能用得上。” 易齐接过瓷瓶,突然展臂抱住易郎中,“爹,您永远是我爹,姐也永远是我姐……我会常常回来看您。” 易郎中僵直着身子,片刻,才像对待易楚那样,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髻,“阿齐,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凡事都要多长个心眼,多过过脑子。” 易齐重重点了点头。 三天转瞬即逝,吴峰掐着点儿来到易家,跟着他来的还有两个四十多岁的婆子。 这次他倒没穿扎眼的玄衣,而是穿了件宝蓝色的锦袍,戴着白玉冠,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 进门后也很客气,冲易郎中作了个揖,“上次贱内见到二姑娘很是喜欢,想接她去住几天,家慈听说后,也想见见二姑娘,不知道行不行?因事出仓促,未能事先告知先生,倘或不方便,改日再来也行。” 话说得很婉转,言外之意,你现在反悔不想去了还可以。 易齐笑着道:“好久没见到夫人了,正想去瞧瞧她,顺便也给老夫人磕个头。”一副迫不及待要去的样子。 易郎中只好道:“那就叨扰公子了。” 吴峰连声客气,“哪里哪里?” 两个婆子便随着易齐到西厢房取东西,见地上堆着两只箱笼和两个蓝布包裹。 易齐笑着说:“都是我平常穿戴的衣服首饰,用的胭脂水粉。” 婆子便笑道:“到了府里样样都齐全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依奴才之见,姑娘只将心爱的衣服首饰挑上三五件就行,世子爷已经吩咐针线房的备好料子,只待替姑娘量好尺寸就开始动手缝制。” 易齐闻言,想到郡王府里的绣娘定然手艺好,做出的式样也时兴,带了这些旧衣过去没的没人笑话,倒不如依了婆子的话,挑两件就行,也好让她知道我是看重她的。 最后,只收拾了一只包裹随身带着,其余诸物一概舍弃不用。 收拾好了,易齐去寻易楚辞别。 先前,两人已叙过很长时间的话,也抱着哭过两回,这次分别在即,易楚仍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再四地叮嘱她,“切莫乱说话,头几天先打听好府里的规矩,凡事按着规矩来,不懂的地方多问问,问清楚了再行事。”又塞给她一个荷包,“里面是些碎银子,不多,约莫二十多两,听说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你拿着也好打点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