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泽笑了笑,掀开帘子下了车,伸出一只手给她,谢瑶光搭着他的手,跳下车,结果萧景泽一直抓着她的手没放开。 进了府里,倒是觉不出一点儿慌乱,急匆匆地走到庆华园,正巧撞上了一脸晦气的霍氏和暗暗窃喜的孙氏。 霍氏刚刚在凌氏那里碰了个钉子,被说得好一通没脸,这会儿见了谢瑶光也装不出笑脸,勉强行了礼,道:“皇后娘娘也是来瞧老大媳妇的吧,你娘也来了,正在里头呢,去吧,好好照看你舅母。” 谢瑶光有些不解,霍氏平日里是最会做戏的,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儿,难道她不该在庆华园装模作样地当个好婆婆吗? “您是府里的主母,舅母怀着靖国公府的嫡亲血脉,这会儿合该是您在庆华园啊,还是您这会儿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谢瑶光问。 没待霍氏开口,那孙氏就已经急不可耐地冷嘲热讽起来,“大嫂的事,我们哪里敢不尽心尽力,可是这尽心尽力,也要人领情才是啊,你娘倒好,一来就把我们全都赶了出来,还口口声声说我们要害大嫂肚子里的儿子,还没生出来呢,就知道是个儿子啦,当谁稀罕呢!” 孙氏是商贾之家出身,素来说话刻薄,霍氏当初也是看重她的万贯家财,才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谁知道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进门这么多年,也只是生下来一个女儿。 “二舅母难道不稀罕儿子?”谢瑶光反问了一句,凌元景倒是有几个庶子,可惜嫡母刻薄善妒,一向都不让他们见人。 孙氏被反将一军,顿时有些讪讪,想再说些什么,不料谢瑶光却错过身子直接朝前走了,而她身畔的男人紧跟两步,追了上去。 孙氏瞪大了眼睛,问一旁的霍氏,“娘,我……我没眼花吧,那人是……皇上?” 霍氏今日着实受够了气,连骂都懒得骂她,哼了一声,“管好你的这张嘴,小七现在是皇后,不是什么话都能在她面前说的,当心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听了这话,孙氏这才后怕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见谢瑶光走远了,这才不屑道:“皇上现在是宠她,那是因为她年轻漂亮,等过上几年,有那更新鲜的,她这张扬的日子,自然而然就到头了。” 霍氏见这人眼界如此浅薄,不欲与她多说,道了声:“我乏了,先回去歇息,你别跟着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孙氏的话被打断,但是婆母面前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地应了声。 庆华园里,躺在床上的韩氏面如金纸,冷汗直流,似乎身上极痛,下唇都咬破了。 “娘,舅母怎么样了?”谢瑶光见到韩氏这副情形,也忍不住心慌起来。 凌氏瞧着倒是镇静,可握住谢瑶光的手,手心全是汗,“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摔到了呢?” “不知道是谁,给地上倒了一滩油,你舅母在园子里散步,不小心踩着了,也得亏她懂些医术,摔倒的时候护住了肚子,不然这一胎,能不能保住还要两说呢。只是到底动了胎气,人还是要遭罪。”凌氏道:“这府里实在是不安全,我先前同你舅母说,让她去我那儿住,她不愿意,这一回等她醒了,不管她答不答应,都得先住到我那儿去,等到你舅舅回来再说。” 谢瑶光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皇上说派人叫了御医署专通养胎之术的医女来照看舅母,想必等会儿就到了,舅母遭了这难,还是得好好养着。” “皇上也来了,他人呢?”凌氏一方面感慨皇上爱屋及乌,竟然派了御医来照看韩氏,另一方面却又有些不安,有了这御医在,霍氏会不会不答应自己将韩氏接走呢? 谢瑶光笑了笑,“舅母的住处他不便进来,这会儿正在外头坐着呢,娘,你说舅母这事,会不会是她们在背后做的手脚?” 凌氏自然知道谢瑶光说得是谁,摇了摇头,“霍氏那人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她要是想害你舅母,绝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再说了,自打你舅母有孕之后,这庆华园里都换了可信之人,你舅母也是个注意的,这一回的事儿,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人做的,我们还得细细查。” 程医女很快就到了,亲自为韩氏诊了脉,确定她并无大碍之后,又开了不少养胎安胎的方子,谢瑶光同萧景泽说,让程医女照料韩氏直到生产,皇帝陛下也应了。 等到了下午,韩氏缓过劲儿来了,凌氏就吩咐陈妈妈和庆华园里的常妈妈一同收拾东西,搬到她那儿去住。 凌芷彤来时,正赶上凌氏领着下人往箱子里装一些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