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光的生辰也因为这件事而错过了,凌氏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及笄礼是女儿家出嫁前最重要的成人礼,因为她的缘故而没能顺利,她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谢瑶光。 “小七不会怪娘吧。”凌氏为了补偿她,过生辰的时候直接送了谢瑶光两间铺子做生辰礼物,连带着掌柜伙计们都一并交给了她,而她的及笄礼,则被推到了明年生辰。 “我欢喜还来不及呢,迟一年及笄,不就代表着又小了一岁吗?长不大才好呢,我就能一直赖在娘亲身边啦。”谢瑶光无所谓的笑了笑,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可惜的,她不注重这些虚礼,可迟一年及笄,就代表着她不能谈婚论嫁,萧景泽的选妃之势愈演愈烈,听说都已经有人选了。 靖国公府各人也送了礼物,凌傲柏向来对这个外孙女不错,知道她的御射之术不精,给她那匹汗血宝马重新配了马鞍,还送了一张特制的牛筋弓给她,以谢瑶光的臂力,竟也能拉得开。 凌元照不愧是靖国公的亲儿子,他爹送了一张弓,他干脆就送了数套骑马的行装,衣裳不是长安勋贵人家的窄袖宽袍,而是改良了胡地的衣裳样式,让谢瑶光瞧得甚是新奇。 霍氏照样赐了几样首饰,韩氏拿出了自己调制的香,而凌芷彤则送了个自己绣的手帕聊表心意,只不过那绣工……不提也罢。 凌茗霜同她最为要好,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直接将自己的私房摆出来让谢瑶光挑,这两个表姐妹之间没那么多攀比的心思,谢瑶光也没有客气,挑了一把上好的匕首。 “小七也想学武吗?”凌茗霜满心以为她会挑什么诗词画卷,万没想到她会挑了这么个东西,颇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 谢瑶光摇摇头,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这把匕首瞧着值钱。可不是吗!且不说那玄铁打造的刀身,端看镶着红玉的刀鞘,精雕细琢,就知道价值不菲。 凌茗霜笑,“大姑母可没短了你手里的银钱,你怎生这般财迷?” “谁会嫌口袋里银子多。”谢瑶光笑应了一句,道,“别瞧常说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但只要是有点家底的,底气都足着呢,远的咱不说,就说说我娘,如果不是她手里的铺子进项多,即便是和离了,也只能躲在府里头,哪会像现在这般自在。” 凌氏自打和离之后,没了安阳侯府那一大堆琐事缠身,是过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今儿同张家夫人赏花,明儿同李家夫人论诗词,过了几日又到城郊庄子上游玩,谢瑶光眼热的不行,可惜平日里还要入宫伴读,只能嘴上叨咕几句。 凌茗霜可不敢在背后编排凌氏,她笑了一声绕过这个话题,趴在石桌上,郁闷道,“明儿祖母又要叫我同她去赴宴,真是快烦死了。” 长安城的贵女一般到了及笄的年纪,亲事也就定下来了,家里留上个半年一年的,也就过门成为人妇,作为靖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凌茗霜自然逃不过这一遭,更何况她去年已经及笄,眼瞅着再耽搁下去,就要成了老姑娘了。 “你不乐意去,寻个借口说不去不就成了?”谢瑶光瞥了她一眼,不太能理解她那满脸的郁闷。 “你当我没找过借口?什么要给爹抄经书祈福,要陪我娘捣药,没睡好身子不舒服通通都用遍了,我估摸着我要是再敢装病,她非得找大夫上门来不可,还会说什么我娘乡野郎中出身,医术不精之类的话。”凌茗霜一脸郁结之色,抬头看向谢瑶光,“还说呢,你上回说好的求大姑母帮我说话,到现在也没兑现,再这么下去,搞不好广成侯府的人真的来提亲怎么办?” “那薛明扬他怎么不来提亲?”既然彼此有意,这事儿就改早些定下才是,谢瑶光想得十分简单。 凌茗霜无奈道,“他说要等到功成名就,才好娶我。” 如今薛明扬只是凌元照的副将,说好听点叫潜力股,但说白了现在就是将军身边的小兵,说想娶凌茗霜,只怕十个人九个都会笑他癞□□想吃天鹅肉,谢瑶光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表姐这个心上人的想法,他有男儿的自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按着大安朝非功不得封的规矩,他想跟凌家门当户对,纯属白日做梦。 “还等,你打算等多久?三年?五年?”谢瑶光说得十分直白,“不是我瞧不起他,只怕等到他功成名就之时,黄花菜都凉了!”这话并非危言耸听,最起码在谢瑶光的印象里,她上辈子连薛明扬是谁都不知道。 凌茗霜深受打击,幸而她是个想得开的,没多会儿就缓了过来,道,“管他呢,反正我是不会嫁给广成侯府的那个谁的,她们总不能绑着我去拜堂成亲吧。” 绑没绑我不知道,但你上辈子可真的是嫁了。谢瑶光着实喜欢凌茗霜娇柔不做作的性子,也想着帮她一把,可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她倒是从话本子上看过什么私奔、夜逃之类的戏码,可就连她自己都知道是馊主意,压根不敢同凌茗霜说,生怕她一咬牙,真的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来。 她这边苦思不已,凌茗霜摆弄着金镶玉的匕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