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永安根本不认为那些东西是凌氏的,他觉得在安阳侯府库房里的东西,就合该是安阳侯府的,怎么能便宜了凌氏! 没了钱财,如何能在外头花天酒地,如何能继续锦衣玉食,谢永安在这种事儿可一点也不糊涂,立刻使唤下人拦住韩氏,而自己从库房中挑了两幅前朝书法大家吴千秋的真迹,去了驸马府邸。 大安朝正儿八经的驸马只有崇安长公主的夫君,李元洲,但是要说起这位驸马的出身,那当真是场笑话。 崇安长公主今年四十有余,拢共嫁了三回,头一回嫁了当朝的状元郎郭炳,没成想郭状元是个短命的,睿宗皇帝派他去巡查水利,他自己个儿竟然一不小心跌到河里淹死了,长公主肚里头还怀着郭状元的遗腹子,就成了第二回亲,这次是睿宗皇帝指婚,嫁给了永安侯夏侯秋,可惜夏侯秋是个粗莽武夫,同情趣高雅的长公主根本过不到一块去,两人三天两头地吵架,最后干脆和离了,之后长公主也不愿意成亲,身边就养了一群面首供她解闷,而李元洲就是其中最得宠的一个,得宠到什么地步呢,长公主殿下恳请萧景泽降旨,给了他名分地位,还为他遣散了其他面首。 别瞧李元洲没什么官职,但他说的话,指不定比三品大员都管用,毕竟长公主最听他的话,而皇帝又敬着长公主,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儿,自然能成。 不光是谢永安这么想,就连李驸马本人,也觉得不就是个臣子的家事嘛,请长公主做个说客简直是小菜一碟,没成想,这次却碰了个钉子。 49.清醒(修) 第49章清醒 崇安长公主素来与凌氏交好,知晓她要和离的消息,也只是喟叹一句,便也没再多管。 谁曾想李元洲竟然堂而皇之地来做说客,说什么凌氏不识好歹,太不将夫家放在眼里,这种人若是真能和离,岂不是要翻了天,即便是过不下去,也应该被休弃才是。 长公主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怕是不知道,阿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还给我做了几年伴读,替人办事,怎么也不把前因后果打听清楚再过来!” 李元洲吓得除了一身冷汗,连声认错,又说了一番好话,这才将长公主哄了回来。 长安城里不乏好事者,将凌谢两家的事变成话本子,在坊市之间流传,时人不敢得罪凌家,便拿谢永安的风流韵事说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巧被谢光正听了声响,回家又是将谢永安一通骂。 谢永安心里也委屈,旁人娶了媳妇,还不是照样在外头养着外室,而他碍于凌家,别说是养人了,就是妾室也不过尔尔,只不过偶尔出去寻欢作乐,又没碍着谁的事,这也值得拿出来说道? 他细细一想又觉得定然是凌家在后头派人搅混水,心中愈发地恼怒。偏偏那头李元洲又让人传了话来,说是事情没办成,连那两卷吴千秋的真迹也一并退了回来。 谢永安觉着驸马爷这是不卖自己面子,但谢光正却不以为然,“你当李元洲是个什么玩意,不过是哄得长公主开心了,给他点体面罢了,这事说到底,源头还在凌家身上,凌傲柏如今可以说是执掌一朝国运,谁敢轻易得罪他?叫我说,这事儿还得另想个法子才是。” 谢光正着实不愿意得罪凌家,可说到底,却也舍不下凌氏的那些嫁妆,他这儿子烂泥扶不上墙,但好赖会讨女人欢心,只要将凌氏留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