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找了半天,桂花那块我们没带来,你看这款蔷薇香的行不行?”红荞边说边走进来,未到跟前先看到澡桶旁多了个身高七尺的大汉,想也不想就颤声喊,“淫……” “认识的!”孟珠连忙制止她,若是招来旁人,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咦,为什么要说清呢?她后知后觉的想,是燕驰飞自己跑到她房里来的,若被家里人发现,不是正好可以成婚。不过,若然让旁人以为燕驰飞是半夜里钻大姑娘闺房偷香窃玉的下流之人,孟珠还是有些舍不得。 红荞那一喊虽被孟珠打断,却还是惊动了睡在耳房里,仅一墙之隔的如霜。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见到像一道会拐弯的闪电似的从梢间半支的窗下蹿进来。 “世子?”如霜当然认得燕驰飞,但夜半时分,他出现在孟珠澡房里,还被她撞破,如霜真是比两个当事人还尬尴,偏又忍不住想: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会被燕驰飞送给孟珠当护卫。 燕驰飞刚要解释,外间敲门声忽然响起。 “阿宝,你睡了吗?” 是孟珍。 屋子里灯火煌煌,说睡也没人信,孟珠忙让红荞去应门。 如霜挪过屏风,挡在燕驰飞面前,扶孟珠从澡桶里出来穿衣。 外间传来红荞恭敬的声音:“大姑娘,三姑娘正在沐浴,不如您先回房去,稍后姑娘沐浴完再请您过来。” 孟珍笑道:“一来一去的,也太麻烦,不如我进去等她,反正我同母亲换了房间,今晚准备和阿宝一起睡,也好说一说心事。” 她说着便要跨步进门,红荞心里有鬼,伸手拦她:“大姑娘……” 话还没说出口,院门口忽然骚动起来,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一队官兵闯进来,个个身披铠甲,腰悬佩刀。 孟珽走在官兵前面带路,这会儿见到她们两个在房门口打机锋,沉声呵斥:“都进房去,别阻着官差办事。” 转头又向带头的旗长解释:“后院里住的都是我家中女眷,院外有国公府护院把守,若是有乱党小贼闯入,一定早已被捕。” 杨旗长见院中十分安静,东厢已熄灯,西厢门前两个小姑娘轻松谈笑,确实也不像有乱党潜入的模样。不过,他们分明见到那两名乱党往山里去,封了山路却遍寻不到,栖霞寺是最后一个未曾搜索的地方,定然每处都不能放过。 “那些贼人非常狡猾,或许偷藏起来,不曾惊动旁人也说不定。”他拱手一揖,“孟世子,在下有公务在身,不得不为,若是惊扰了你家女眷,还望包涵。” 言罢也不再耽搁,抬脚便进入西厢,一间间搜查过,毫无斩获。待到进了梢间,只见一道纱屏挡在门口,屏上映着后面一个大澡桶,澡桶旁两个姑娘,一个站在鼓凳上,也不知是要进去还是正出来,另一个急匆匆绕过屏风,上前阻拦:“我家姑娘正在沐浴,不便见客,请各位官爷到外面去。” 孟珽跟进来,见此情景,也说:“舍妹年幼,不懂事,还请各位出门暂待,待她收拾妥当,再请进来搜查。” “是大哥吗?”屏风后面传来孟珠声音,“我听到官差要搜屋已经立刻准备了,可是人家今天在大殿上摔伤了,行动不方便,动作才会慢。”说到后面,听起来竟像要哭出来似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杨旗长视线从屏风两侧往里看,寺院房舍布置简陋,一眼便望到尽,除了靠窗有个木制衣架,整间房里只有这屏风与只看得到影子的洗澡桶,那乱党若是藏在澡桶里,这娇滴滴的孟家姑娘哪有不能知道的?他本就认得孟珽,知道他们是高门大户,本也不愿太过得罪,此时正好借机下台阶:“这房间藏不得人,不必再搜一遍。” 说完又仰头向房梁巡视一番,确定当真无人,便带队退出西厢,准备去搜正屋。 孟珍适才进了西厢,便没打算出去,一直坐在外间榻上,红荞在旁陪她。 “你去服侍阿宝吧,别让那个才来的小丫头抢了先。”孟珍好心提醒她。 红荞摇摇头:“没关系的,我陪大姑娘。”边说边拎起提梁茶壶给孟珍倒茶,只是手微微有些发抖。 孟珍轻笑着安慰她:“怕什么呢,不是没事了么。就算真搜出乱党来,跟咱们也没关系。” 不想这话一出,红荞手抖得更厉害,茶水都倒在了杯子外面。 正巧这时梢间里传来“哗啦”一声水声,孟珍纳罕,不是已经洗完了在收拾,怎么忽然动静这样大。再看红荞脸都白了,心知有异,看来这丫头根本不是陪着自己,而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