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腰,态度谦卑。 殿门口,聂家的族人,带着周岁左右的孩童,陆陆续续进来。 每一个进来者,都会带着孩童先面见柳砚,满脸堆笑地对柳砚介绍过后,才会向同样端坐于柳砚身旁的聂家三老请安问好。 聂东海,和二弟聂北川,三弟聂南山,自持身份,并没一味地巴结讨好柳砚,然每一次和柳砚对视,也都笑容灿烂。 与昨日不同,今日的聂东海满面红光,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有伤在身。 “聂茜?你带着聂天过来干什么?”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响起,刚刚才笑容满面向柳砚介绍过自己孩儿的聂阑,眉头紧皱,神情不悦地看向殿门。 聂阑乃老二聂北川的儿子,在聂家第二代年龄最大,可其修炼天赋不佳,至今都只是炼气九层,始终未能勒破瓶颈,踏入后天。 正是因为如此,他早已放弃了自身的修炼,而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三个儿子身上。 如今,他的大儿子十一岁,已经是炼气七层境界,只要在四年内,迈入第九层境界,就能得到凌云宗的青睐,成为凌云宗的弟子,然后在凌云宗的帮助下,顺利晋入后天,从此飞黄腾达。 他二子六岁,如今也已修炼到炼气四层境界,同样展现出了不凡修炼的天赋,未来值得期待。 今日带来的乃是他刚满周岁不久的幼子聂弘。 他三个儿子的出生,都经过了周密算计,每一个在周岁左右时,都恰好赶上聂家五年一度的抓阄大会,而且前两次都收获非凡。 这一次轮到聂弘了。 随着聂阑的一声轻喝,殿内所有聂家老少的目光,齐齐汇聚到刚进门的聂茜和聂天身上。 “大哥,我带聂天来参加抓阄大会。”聂茜扬声道。 她身旁的聂天,虎头虎脑,同在周岁左右,聂天不但要比其他七个参加抓阄大会的孩童高出一点,也分明要壮实的多。 聂茜在众人目光下,虽声音很高,可神色多少有些不安。 反倒是聂天,张嘴呵呵直笑,全然不知那一道道射来的目光,多有不善,似颇为享有这种瞩目的感觉,毫不怯场。 “聂天?”聂阑轻哼一声,脸色深沉,“他虽然也姓聂,可那是因为我们不知他生父是谁,只能让他姓聂。事实上,他算不得我们聂家的,按照族规,聂家的外孙是不够资格参加抓阄大会的,你不要无事生非,速速带聂天离开,别浪费柳先生和大家的时间。” “爹爹!”聂茜猛地看向聂东海。 “不管我那女婿是谁,瑾儿离去前,曾经说过聂天的爹爹自愿入赘我聂家,所以聂天算是我聂家的孩子。”聂东海不怒生威道。 “大哥,据我所知,你恨不得生吞了那个不知名的家伙。这些日子,你一直念叨着要找出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聂家老三聂南山,嘿嘿一笑,“你怎么忽然就转变了态度,承认了他的女婿身份?还有,入赘……也是要按照规矩来的吧?我可不记得,那个人在我聂家的祖祠立过誓。” “是啊是啊,没有在祖祠立誓,没有将仪式走完,就绝对不算是入赘聂家的女婿。” “家主,你可不能为了让聂天参加抓阄大会,随随便便就认一个仇深似海的家伙为女婿啊。你要知道,可是他害了聂瑾啊!” “即使您是家主,也不能无视族规,恣意妄为吧?” “……” 殿内,带着孩童来的那些聂家直系和旁系的族人,都纷纷不满的嚷嚷了起来,指责聂东海的乱来。 每多一个孩童参加抓阄大会,就意味着他们的孩子,可能会少一分机会,他们自然不乐意。 若是换了以前,聂东海没有受重伤,声威还在,他们或许还不敢如此。 可如今他们都知道聂东海的情况,也清楚要不了太久,聂东海可能就会因境界不断后退,从而被迫让出家主之位,自然不会继续给其颜面。 聂家的老二聂北川,端坐在椅子上,不动如钟,听着殿内的喧哗,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就在吵嚷愈演愈烈之时,来自凌云宗的柳砚,突然轻咳一声。 所有的吵嚷声顿时戛然而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