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证给她她才信,给她拍了十几张,临走留下地址,我俩开始通了信,先是打着寄照片的名义问好,然后熟了就聊工作学习环境,聊家庭,最后谈感情,等她大学毕业我接她来上海,才算是安了家,结婚第二年,我们就有了女儿。” “那后来怎么……” 雷西眼神黯淡下来,“她一直在变电所工作,一次暴雨,变电所后山有十几个总闸和实验室都开着,那天正好她值班,去后山关闸的时候遇上电击,出了事故,那时候我正在贵州一个自治县拍作品,回去的时候就剩一盒骨灰了。” 人群沉默良久,沈阳姑娘喃喃自语,“世事难料啊。” “对啊,世事难料。”雷西对她露出赞赏的笑容,难得正经一把。“那时候我天南地北的忙着比赛,忙着采风,忙着拍照,一年回家的次数非常少,女儿都是我媳妇在带着。冷不丁她走了,我才发现家里没了她,我什么都做不好。” “所以你们这些小孩儿要珍惜日子,好好对身边的人,别成天因为点儿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作,因为说不准哪天他就离开你了,后悔都来不及。” 这句话说的人莫名伤感。 旅店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出了大音响,在露天草坪上开始放张唱片,萨娜说,那是非洲的传统民谣。 沙哑悠扬的男声在低低吟唱,像上世纪优雅的探戈舞曲。 萨娜从背包里拿出随身的一只小鼓,跟着节奏开始击打。 沈阳姑娘站起来,说,“我想跳舞了。” 旁边的江西男孩也站起来,胡澎紧跟着,然后是张教授夫妇,再然后,是许许多多在草坪上围着篝火闲聊的人。 他们来自各个国家,两两成对,不顾彼此身份,像是最友好的朋友。 雷西也站起来,朝顾衿伸出一只手,“跳舞吗?” 顾衿无措,“我不会啊。” “没事儿,这里面跳的没几个会的。”他借力把顾衿拉起来往人群中央走,飞快的。“融入这个气氛,就什么都会了。” 那支民谣唱完,老板换了一支更欢快的曲子,类似于那种奔放的巴西桑巴。 顾衿把手放在雷西的手上,雷西也很绅士的把手搭在她腰上,顾衿跟着他漫无目的的晃,偶尔撞上人还挑衅似的抢人家地盘,渐渐地,顾衿放开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她披散着头发,头发上有一种草木清香,在篝火的映衬下,她的脸颊像两颗红彤彤的苹果,眼神明亮。 夜色渐浓。 雷西附在她耳边,“你很美。” 音乐声太大了,顾衿沉浸其中,没听到他说话。“什么?” 雷西干脆带着她走出人群外,来到一颗粗壮的树旁,音乐声依然在响着,虽然远了一点,但是更有朦胧暧昧之感。 顾衿觉出不对了。 雷西定定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很美。” 她身上有兼备女人和女孩之间那种气质,活泼,成熟,无声,却又细腻。有时候看东西那一个眼神,常常能让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妻子的样子,那是生涩的,懵懂的,无畏的。 他离她非常近,有意无意的用手去撩拨顾衿的头发,隔着一只手的距离,顾衿能感觉到来自雷西身上的热力,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敢不敢和我试试?” 顾衿脑中轰的一声。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句话,想起了很久很久未曾想起的一个人。 他在那个猝不及防的夜晚,也是这么抱着她,他说,考虑一下,和我试试。 顾衿站在原地,心脏狂跳,甚至忘了躲避。 雷西的手还放在她腰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