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平视前方,等了几秒,两人同一时间开门下车。 “就一秒。” 旁政微笑,“一秒也是输。” 谭禹骂了句脏话,颓废的靠在车前盖上。“至于吗,为了赢我,连命都不要了?” 他不解皱眉,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和当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追问不停的弟弟十分相似。 一辆每天在市区时速不超过七十迈的车,硬是飚出了专业赛车的速度。中间路途几次因为失速偏离重心,一旦翻车就是万劫不复。 旁政摘下手套,低头从烟盒了咬出一支烟,偏头点燃。 他和他并排靠在车前,深深吸了口烟,半晌吐出一片浓白烟雾。 “要是输了,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这句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分量沉重。 之前哪次都能让着你,唯独这次不行。 谭禹也从兜里摸出烟来抽,吸了两口,他忽然垂下眼叫了旁政一声。 “哥。” 旁政夹着烟的手指一顿。 谭禹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无限疲倦感慨。“当年我一声不响的走了,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第37章 当年我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恨吗? 旁政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那一年灰蒙蒙的冬末,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气候无端的让人感到心寒,那种寒意能一直渗透到四肢百骸,让人生机全无。 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谭禹要走的。 当时宋方淮给他打电话,他翻开手机才看到律师给他打的十几通未接电话和短信,药厂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一夜之前被全部转卖给陌生名姓的人,数千万资金不知去向,最当头棒喝的,是股权转让书上那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签上的名字。 大概是之前需要签署的文件太多,大概是他太信任谭禹,所以对药厂传来的东西从来看都不看就署名。 旁政连袜子都没穿,一路超车赶到机场,站在机场大门口,隔着人来人往中遥遥相望,谭禹臂弯里挽着的是白梓卿的手,她依偎在他肩头,他搂着她的腰,好像他俩才是最相爱的那一对儿。 旁政得意了二十几年,骄傲的了二十几年,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谭禹身边围着三四个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们看到旁政,纷纷上前挡住两人,生怕闹出什么大事来。 旁政死死盯着谭禹,眼睛通红。 不知是昨晚与他喝酒通宵的醉宿,还是气的失去了理智。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越过不知道是谁想要拦他的手,对着谭禹的脸就是重重一拳。 谭禹被打的往后踉跄几步,依然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那模样是在无声的告诉旁政,他认。 “为什么?” “这个啊。”谭禹摸着嘴角的血无所谓笑笑,转开头,刻意回避他的眼神。“没钱了,卖你的股份当路费,要不我怎么活。” “谁他妈问你这个!!!” 眼看着旁政又要发作,宋方淮张平津他们使了吃奶的劲儿去拉旁政,彼此喘着粗气,嘴里嚷嚷。 “大禹你他妈能别火上浇油了吗?” “十几年的兄弟该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儿,有难处你跟哥儿几个说,这么做,你可太不地道了。” “就是,咱都冷静冷静,旁政,大禹这里头肯定有原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