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的好事,怒气都化成了劲儿,单打独斗也没有落了下乘,冯年打他一拳,他同样还了回去。 连续吃了两拳,冯年眼里闪过一道杀意,趁陆定不注意,手在腰间一摸,掏出把匕首。 他不傻,怎么会毫无准备地来陆家? 他当然不会杀人,只是想给陆定点颜色看看。 然而没等他匕首扎下去,陆定一拳击中了他裤裆。 “嗷”的一声,冯年手里匕首掉了,脸色雪白,直冒冷汗地蹲了下去。 “我让你来,下次你再来试试看?”陆定捡起匕首,一脚踹在了冯年肩膀上,余光里见冯年高高壮壮的车夫赶了过来,陆定毫不畏惧,又踹了冯年一脚。见二哥终于从左侧的树林里潜过来了,陆定呸了一口,将匕首扔到林子里,赤手双拳地走向车夫。 车夫是练过些把式的,对此表示轻蔑,为了替主子报仇,毫不留情地冲了过来。 于是陆定与陆言联手,又将车夫狠狠打了一顿,打趴下了,将主仆俩摆到一块儿,继续踹了几脚,出够气了,才并肩离开,临走前没忘了捡回那把匕首,边走边大声商量战利品归谁,气得冯年好像更疼了…… ☆、125|99 凝香不高兴。 她委屈。 她知道这事不该怪陆成,可除了陆成,她能向谁发.泄自己的委屈?她喜欢陆成,心甘情愿嫁给他,她心里也很清楚,就算以后冯家人天天来闹,只要陆成对她好,她就不会后悔嫁过来,但她现在就是委屈,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一个姑娘一辈子最重要的大日子之一,刚刚开始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后娘后娘,如果不是陆成非要报恩假娶了旁人,她怎会得这样难听的一个名声? 有些事在平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此时此刻,凝香只能埋怨陆成。谁让他是她的丈夫,谁让除了陆成她再没有人可以抱怨?谁让她最渴望这个让她受了委屈的男人来哄哄她? 眼泪不受控制,被陆成放到炕上时,凝香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陆成胸口也湿了一小圈。 潘氏与喜婆识趣地将要看热闹的女眷拦在了灶房门外,给凝香缓口气的时间,宾客们也都谅解,笑着夸起了新媳妇的容貌,努力让气氛欢快起来。 “香儿,都是我不好,一会儿还要拜堂,你先别哭了?晚上怎么打我我都不还手。”陆成弯腰低头,亲了亲靠在他怀里不肯抬头的媳妇,心疼归心疼,那么多宾客都等着呢,下花轿的规矩不守就不守,剩下的绝不能再坏了,不能因为冯年彻底败了兴致。 凝香轻轻点了点头,最委屈的那阵已经过了,理智重新占了上风。 刚要从陆成怀里起来,突然有什么一拱一拱地钻到了两人中间。陆成站在炕沿前,大腿紧紧抵着炕沿,她面对他而坐,双腿跨在他两侧,额头靠着他胸口,因此两人腰腹之间空出了一点地方,此时阿南就从那里钻了进来,仰着脑袋找她,“娘不哭,爹爹坏!” 小家伙不懂事,以为娘亲是被爹爹弄哭的。 便宜儿子太可爱,让她背负后娘的名声凝香也乐意,还一点都舍不得迁怒他,凝香破涕为笑,挤落了最后一对儿泪珠,正好砸到了阿南的小脸蛋。爹爹娘亲中间的地方太昏暗,阿南没看见那是娘亲的眼泪,疑惑地摸摸脸,小家伙没有琢磨哪里来的水,只想着如何解决脸上的水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往爹爹的衣裳上抹。 视线被凝香脑袋挡着,陆成看不见儿子做了什么,凝香看见了,心头再无阴霾,抱起阿南朝里面转了过去,背对陆成偷笑。 “娘!”终于得见天日,阿南立即扬起脑袋看娘亲,却见娘亲脸上一道一道的。 凝香平时不好打扮,今天出嫁,喜婆给她扑了脂米分的。 小家伙一脸困惑,凝香抬手摸脸,顺势挡住旁边陆成凑过来想看她的大脸,小声使唤他,“我脸花了,你找条巾子打湿了给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