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所以两个孩子提出要来与外甥女修好,他欣慰不已,谁料这才刚进院子还没说上话,女儿就来了这么一出冷嘲热讽? 章鸿林心里恼妹妹刁蛮坏事,面上却一脸难堪自责,诚恳地对凝香道:“香儿,瀚林被我们惯坏了,回去我会好好教导他,不准他再欺负人。你表姐……她就那副脾气,早知她如此不懂礼,我跟父亲这次绝不会带她来。” 言罢又朝阿桃赔罪,关切地看着阿桃的胳膊,“疼吗?” 温柔清隽的书生,与阿桃平时见过的村里男人都不一样。 七岁的小姑娘不由有点拘谨,询问地望向凝香,想根据徐姐姐的眼神判断这人是好是坏。 “阿桃疼不疼?”凝香此时更关心阿桃,轻声问道。 阿桃老老实实地道:“刚刚有点疼,现在不疼了。” “那就好,回去我再训瀚林。”章鸿林接了话,看看凝香,同章满道:“父亲,表妹家里有客,咱们先回去吧。” 章满没脸留在这儿,朝外甥女点点头,先走了。 章鸿林落后,目光扫过徐秋儿,正色同凝香道:“香儿,我知道咱们两家有误会,但我是真的想弥补我娘以前犯的错,好好补偿你与阿木,也希望你能慢慢放下戒心,将我当表哥看。” 凝香始终没有正眼看他,对着他胸口道:“表哥多虑了,我信表哥,只是表哥八月就要赴考,这两个月还是先安心读书吧,不必惦记我与阿木。舅母那样做也是为了表哥好,等表哥靠真才实学考中秀才,舅母肯定高兴,自然会忘了当日那点不快。” “香儿说的是,那为兄借你吉言了。”章鸿林开朗地笑,拱拱手,不紧不慢地离去。 凝香叫上弟弟去送。 阿桃小声问徐秋儿,“他是好人吗?” 徐秋儿对着章鸿林的背影撇撇嘴,“他会装好人。” 阿桃眨眨眼睛,记在了心里。 傍晚陆成归家,小丫头告状道:“大哥,今天徐姐姐舅舅去她家了,还有她表哥表姐表弟。” 陆成正撩水洗脸,闻言动作一顿,“他们去做什么?” 坐在灶膛前烧火的陆言、不远处驴棚里喂驴的陆定都望了过来,只有阿南抱着爹爹刚脱下来的袍子摇摇晃晃地往那边已经泡了两个叔叔衣裳的水盆走去,一点都不嫌弃爹爹身上的汗味儿。 “好像是想求徐姐姐帮忙,我跟瀚林打架了,他们就走了。” 阿桃坐在小板凳上,仰着脑袋将当时的情形学给兄长听。 得知瀚林才四岁,陆成不再担心妹妹被打的那两下,边洗胳膊边问:“瀚林哥哥多大?” 灶房里传来一声闷笑。 陆成抬头,冷冷地瞪了二弟一眼。 阿桃奇怪地瞅瞅不知为何发笑的二哥,回忆着道:“比三哥高点吧,没二哥高,长得特别白净,挺好看的,但秋儿姐姐说他装好人,其实特别坏,还说他自己考不上秀才,想让徐姐姐去城里求世子。” 陆成脑海里立即浮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卖弄二两墨水的趋炎附势的白脸书生。 “徐姐姐朝他笑了吗?”见兄长沉默,灶房里陆言忍不住问道。 会读书的小白脸,兄长有危险啊。 阿桃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好像没笑,就说她信他,希望他考上秀才。” 陆成原本放松的手臂,陡然绷紧,残留的水珠滑落地更快。 陆定沉默着喂驴,陆言看热闹不嫌事大,歪坐到门槛上,悄声提醒兄长,“大哥抓紧点吧,别等人家考上秀才,你更没法比了。” 陆成没理他。 那边阿南终于将爹爹的衣裳按到水盆里了,笨拙地直起腰,重重叹了口气,累到了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