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河脸皮薄,听到一点动静都影响了他亲热的心情,于是就不敢动弹了,周正亲了亲他的额头,从床上起来,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就下了床打电话去了。阮静河躺在床上,听着周正恩恩的简短应答,心里头那种不安全感又升了起来,等周正打完电话,他就问:“你要走了么?” 周正点点头,还没等他说话,阮静河就不高兴了,周正在床沿坐下,说:“公司有点事,得去一趟。” “你走吧,走了之后就不用回来了。” 周正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要摸他的头,阮静河动了动,把头偏了过去,周正就说:“那我真走了。” 阮静河也不说话,周正就站了起来,抬脚要走,阮静河一下子坐了起来,说:“走了就别再回来。” 周正回头看他,叹了一口气,说:“真有事。” 阮静河坐在床上,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一会儿人,语气又软了,说:“你走吧,我知道了。” 他觉得做自己似乎有些蛮不讲理,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不讲理的人,让周正讨厌。 “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周正说:“你乖,我有空就跟你联系。” 事实证明,周先生的承诺,都不怎么可靠。他们这一分别,就是一整天就再也没有消息。阮静河心里头非常失落,更新心情说:全都是泡沫。 他忽然意识到,他老是喜欢这首歌,似乎不好,因为这似乎是一种谶言,预示着她跟周先生之间如泡沫一般虚浮缥缈的爱情。 他决定换一首歌,一首喜庆的歌,可是他这人似乎生性喜爱由于,那么欢快的歌,他竟然找不到一首喜爱的。他经常听到,用他们宿舍的人的话来说,都是“靡靡之音”。 临近期末了,他们的复习也很紧张, 阮静河这一学期都花在了对周先生的相思上,几乎没怎么听过课,所以为了防止挂科,学习非常努力。可能是日子单调了,他除了学习,就没有别的事情做,闲下来的时候,就先陷入那种漫无目的的苦想当中。 周正并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几个月或者几周的不理他,一般一到两天,都会联系他一下。不知道这是阮静河自己的欲壑难填,还是这不符合一般恋爱章程状态,总之阮静河却觉得这样更让他难受。 甚至比周先生一直都不理他,还要痛苦很多。好像每次周先生联系他,都会勾起他的贪欲,可是他的贪欲周先生又不能够满足他,就让他心生怨恨,他躺在床上,痛苦的翻来覆去,他为自己不可抑制的占有欲感到恐惧,又为周先生对他的冷漠感到怨恨,可是他又深爱着那个男人,这几种复杂的情绪抓着他的心,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有什么不能离我的,难道你睡之前都没有一点时间,你有想到我么,如果你想到了,难道你会逼着自己不理我?” “今天晚上之前,如果你还不理我,我们就分手吧。” 阮静河从来不说“分手”这个词,以前的几个月里头,他很痛苦,有时候想多了非常愤怒,可是再痛苦再激动,他都不会说这个词,常常用“咱们就算了吧”这样的词语来代替。他觉得跟手这个词,情侣之前是不能轻易说的,说多了,他怕影响感情。 可是他觉得周正这个人,似乎吃准了他的痴心,从而任意践踏他的感情,他感到非常的愤怒,他觉得非常累,他觉得非常伤心。 那天的天气不太好,好像 下了一点点雨,也好像没有,只是闷闷的。 他发了这个信息,还打了一下周正的电话,确定电话没有关机,就一个人从宿舍出来,去了学校的灯光广场。 他在台阶上坐着,看着下面篮球场很多人在打篮球,旁边有两个男生,在那里坐着说话,还有学校的教职工带着孩子,在广场上玩。 他在那里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从傍晚一直坐到天黑,手里握着手机,突然觉得非常心酸,觉得他跟周先生的这段感情,深刻的有些荒唐。 他觉得,周先生或许并不爱他,或者没有那么爱他。爱情不对等,是他痛苦的源泉,而他这种人,嫉妒心强,占有欲重,他们之间的这种矛盾,会一直持续下去。 他看着远处的山峦,暮霭茫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那么,于是就坐在那里,发了一个特别长的信息。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