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弟弟说句话?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绑匪敷衍道:“我们的人已经放了他,他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途中了。” 前一刻还一步不让,非得要先收钱再放人,后一刻竟然告诉她,人已经放了,章秀青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会相信?“那我们再等等,等他平安到家,我立刻把钱给你们。” …… 扯皮了十分多钟后,绑匪终于不耐烦了,厉声喝道:“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把钱放下,然后给老子滚蛋,要不然老子宰了你弟弟!” 章秀青将包背在身上,转身就跑。 跑了没多远,一辆面包车在她身边停下,从车上下来两名蒙面男子,其中一名绑匪满头白发,另一名绑匪眼角有条刀疤。 章秀青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名眼角有疤痕的男子一把抢过包包,顺手将她推倒在地上,还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你个臭女人、贱货......” 章秀青死死地盯着斜对面那几名聊得正欢的男子,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到他们面前。几个人停止交谈,转过头来看她,目露不解之色。 章秀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纸币,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刚才我被一个臭男人骂了,我心里很不痛快,想要骂回来,可我的噪门没他大,你们能不能帮我个忙?” 五个人面面相觑,有白头发那个问道:“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章秀青说道:“你们帮我骂一句话就行,就骂‘你个臭男人、贱货!’好了,谁骂得凶,这张钱就归谁。” ☆、第81章 业报来了 在房价动辄上万一平方的年代,五块钱不够吃一碗阳春面,不够买一条小内裤,不够看一场好电影,不够孩子买玩具,即便丢在大街上,恐怕也有一大半的人不愿意弯腰去捡。可是在物质生活还不富裕的八十年代中期,五块钱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可以吃一百支赤豆棒冰或者二十碗阳春面,可以买三十斤优质大米或者一件花衬衫,可以割六斤多的猪肉或者两斤牛肉,还可以买一整条大前门香烟…… 他们这是走了什么运,会遇到这样的好事,五名男子顿时两眼放光。背有些驼的男子又惊又喜,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们?”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章秀青甩了甩手里的钱,反问道:“你们是不是不愿意帮我?那行,我去找别人帮忙!” 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五连襟全都慌了,将章秀青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你要我们帮你骂谁?” 章秀青伸手胡乱指了一个方向:“诺,就是他!” 五名男子生怕她反悔,立刻对着她手指的方向,一个接一个地骂道:“你个臭男人、贱货!” 声音有高有低,有粗有细,夹杂着浓厚的乡音。不出所料,前面四个都不是,只有最后一名男子,无论腔调还是声音,都和记忆中相似。 章秀青知道不可能一模一样,因为前世当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对方已经人到中年,而现在他还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骂人时中气十足,语速也稍有些快,但章秀青确定,前世将她推打在地上踢打,并骂她“你个臭女人、贱货”的男子就是此人。 至此,章秀青基本已经确定,谢家五连襟就是前世“杀死”谢明非,“绑架”谢成非,并抢走她二十万现金的凶徒。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她的心里却一片苍凉。 要认出一个人是谁,只有跟他不熟悉的人才会去看他的脸,一旦此人把脸遮住,不熟悉的人基本上都认不出他是谁。 尽管这五个人在作案时全都蒙住了脸,但章秀青相信,谢明非作为他们的小舅子,认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大,更何况,他们当时还开口讲了话,那些话全都带着浓重的乡音,章秀青不相信谢明非会听不出来,他为什么不吭声? 换而言之,即便谢明非许多年不曾回家,辩认不出这五个蒙面人是他的姐夫,可谢明非脸上既没蒙面,也没长痘,他五个姐夫不可能会认不出他是谁,下手时应该会有分寸,不可能将他打死。 可奇怪的是,她活着,他却死了,然后婆婆三天两头哭诉谢明非,害得她一直活在内疚与自责中走不出来。 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