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两条麻花辫子,紧紧地跟在父亲身后,迎着朝阳,踩着露珠,脚步儿轻盈,仿佛一只蝴蝶。 也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怎么回事,章秀青恰好在此时回头,四目相对,两人心中各自一怔,下一秒,马滔也回过身,笑着向章秀青挥手。章秀青的目光从邵寒身上移开,也笑着对马滔挥了挥手。 马滔眉开眼笑,邵寒的脸却沉了下来,拉着马滔大踏步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头。 章秀青脸上的笑容顿时沉了下来,开始反省今天的言行,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邵寒。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少年的世界咱不懂,有这个时间想这些,还不如多想想如何快速致富……合则聚,不合则散,自己一把岁数的人了,没必要跟个少年较真,就当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了……” 有人郁闷,有人开心,马滔显然属于后者,他今天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一边走路,一边兴致勃勃地和沈建鑫、李咏明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章氏姐妹。 邵寒一向沉默寡言,谁也没指望他开口,自然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直到许多年后,邵寒才想明白,当一个男人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女人吸引,当一个男人在不经意中将一个女人放在心里惦记,属于他的缘份开始了…… 章林根拎着两只袋子走在最前面,章秀青走在中间,章秀红走在最后,一行三人回到拱桥边,沈荷英早就翘首以待了:“你们两个死妖怪,走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不晓得我们要担心的啊……哟,这两只蛇皮袋里装的是什么?都是黄蟮?” 章秀红指着其中一只蛇皮袋,说道:“这只袋子里的是黄蟮……”说完指向另外一只蛇皮袋:“那只袋子里的是蛇。” 沈荷英连忙走上前,从章林根手里接过袋子,拎了拎重量,顿时喜笑颜开:“都还蛮重的,加起来估计有二十斤,就算它一块钱一斤,也能卖二十块钱……太好了,以后我们两个负责捉鱼,你们两个负责捉蛇、捉黄蟮,忙一个署假,那些债务好全部还清了……” 不待沈荷英说完,章林根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敢让她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同意!以后我们两个负责捉鱼,她们两个负责卖鱼,那些债务,要是今年还不完,明年再还,只要我不死,总有还完的时候……” 宛如迎头一瓢冷水浇下,沈荷英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心里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大吼:“章林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怎么敢让她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搞得好像秀青和秀红不是我亲生的,我是她们的后妈似的。我有这种想法,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些债?秀青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就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可是家里一点嫁妆都没给她准备,将来嫁去婆家,哪里抬得起头来?秀红这几天为什么一直哭,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家里有钱,我会拦着她不让她去读书吗?还有晓锋,托生在我们家,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要是家里有钱,我会这样亏待他吗?你这些话也太伤人了……” “妈妈,你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章秀青顾不得打听家里到底欠了多少债务,赶紧上前搂住沈荷英的脖子,让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等她的情绪稍稍安定一些,这才说道:“这些蛇不是我和秀红捉的,是我以前的校友帮忙捉的,他们男生胆子大,什么都敢捉,我和秀红可没有这个胆量。你想啊,我连蚂蟥都害怕,让我去捉蛇,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妈妈,你误会阿爸了……” 章秀红朝父亲安抚地看了一眼,接着用埋怨的口气说道:“妈妈,你的脾气也太急了,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发火,好在阿爸脾气好,不跟你计较,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跟你急了。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一家人和和气气过日子,可比什么都重要……” 沈荷英被两个女儿说得理屈词穷,闹了个大红脸,有心想要道歉,又拉不下面子,纠结半天,终究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以后再也不随便对你们阿爸发火了!”末了又添上一句:“都怪你们刚才没有说清楚,要是说清楚了,我能发火吗?” 章秀青放开沈荷英的脖子,笑嘻嘻地认错:“是……都怪我!” 章林根怎么可能让大女儿受委屈,走到沈荷英身边,一本正经地道歉:“不怪秀青,全都怪我!” 沈荷英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当然怪你!” 章秀红笑着跑上桥头,指着河面大喊:“丝网上有好多穿条鱼,阿爸,你快去河边把网扯上来!妈妈,你找两根绳子,把蛇皮袋扎紧了,然后去给阿爸打下手……” 一场家庭风波就这样消于无形,章氏夫妻听从小女儿的指挥,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章氏姐妹相视一眼,会意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天色大亮,太阳从东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