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难言之隐?”是皇帝待她不好?还是后宫有人暗算?向来并不多管闲事的韩震今日却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宁错愕地看向他认真的面容,沉默片刻才道:“仔细说起来,恐怕是我的问题。是我太过贪心,不能达成目的只有逃开。” 韩震听得不清不楚,皱眉让她说个明白。 “哎,就是我想独占椒房,皇帝不干,我受不了就跑出来了。”她爽性说了大白话。 韩震面无表情地瞅她片刻,才缓缓道:“你果真是有了五谷想六谷。” 他也觉得她是异想天开么?沈宁苦笑一声。 她从来是个独立独行行为乖张的,有这等想法也不足为奇,然而旁的人也就罢了,她要求的是当今三宫六院的皇帝只宠一人?韩震难得地惊讶了。 “那你现下又想如何?”她如今再次现身,也就坐实了欺君之罪,她若是回了皇宫,怕也是死路一条。只是天家对她的态度却颇为奇怪,按理应是大怒,为何还好吃好喝地供着,还不放心地拨了众多士兵护送于她? “我……”沈宁差点就想请韩震想办法带她逃离,可她知道自己再不能这么自私,于是她的话语在舌头上转了一圈,笑嘻嘻地道,“不想怎么着,反正是死不了。” 韩震虽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但十分了解她的性子。他仔细看了看她的神态,沉稳地开口,“若是你想逃跑,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沈宁心中升起暖意,她早已知道他冒险独自一人前来就是因为不放心她,她摇了摇头,“不行。” “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人发现。”韩震隐瞒了真相。临行前东聿衡亲自召见于他,对他直言不讳。沈宁若有意外,他将承担全部罪责。 可沈宁是他除了花破月以外惟一上心的女子,他对她没有情爱之意,却有一份保护之心。她拿一腔真心对待沦落花楼的花破月,以自己的方式不遗余力地帮助花家之事。并且他能从战场脱身,花破月能光明正大地恢复身份,里头定有她的一份功劳。这样的女子,他的确是尊重的。 “你别骗我了,那男人是怎么样的人,我可比你清楚。”要是没有万分的把握,皇帝不可能就这么让韩震在她身边。沈宁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笑盈盈地看向他,“别担心,我没事儿。”末了她添了一句,“皇帝都不想让我死,我又怎么死得了?” 韩震打量着她,而后轻叹一声,“沈宁。” 他难得这么正儿八经的唤她,沈宁端坐认真地应了一声。 “你从长阳逃走,李家甚至不知你出了变故,你也从未去我御剑山庄寻求帮助,破月在宜州定居,你也从未与她联系……怕是世上识得你的人无一知道真相。” “呃、我怕人多嘴杂。”沈宁笑嘻嘻地道。 韩震沉默了看了她一会,沈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当初,”韩震再次开口,却说出了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李大公子遇上你的那一天,我也见过你。”他当日练了功,躺在树上休息,忽地听得一声巨响,她穿着一身奇怪的绿色衣服躺在树丛中。 沈宁猛地抬头,大大吃了一惊。 ☆、83 那天见过的她的李家仆役都被子祺打发走了,沈宁还以为再没人知道。 韩震并不意外她的惊奇,继续说道:“你穿着奇装异服,腰间还有奇怪的武器,无论如何也不像景朝之人。再见面,你却成了李家冲喜的媳妇儿。”他停了停,“你身上有秘密,并且怕是除了李家大子之外再无人知道的巨大秘密。起初我并未探究是因与我无关,之后了解你的为人,从不追问却是因为没必要。” 韩震这简而化之的酷哥性格让沈宁想笑又想哭。 “你可知李子祺为了你的秘密,毒杀了大相师温士伯。” “你说什么!”沈宁又是大大一惊。 “你果真不知么?”韩震佩服李子祺竟然连她也瞒着,“药毒本是一体,李子祺既精通药理,自是精通毒法。”他与温士伯云州一面之缘,见他步伐轻盈,面色红润,并非突毙之相。他直接找了李子祺对质,李子祺却是供认不讳,但对理由讳莫如深,那时的他便知此事定与沈宁有关。温士伯已死,李子祺将死,他除了将此事当作秘密也别无他法。 “子祺他……”竟为她杀了人!沈宁一时震撼不已,连话也说不全了。 “你今日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