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感同深受地跪倒在沈泰胸前再次大哭起来。 “睿妃娘娘,事到如今请再莫置气,您与陛下到底夫妻一场,陛下待您的好,您全都忘了么?”沈昭急道。 沈宁沉默。老太傅说得对,她是性情中人。东聿衡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于她,让她血淋淋地看清了现实,她选择了高傲的自尊。即便这颗心还为他而疼痛,即便自己将离开这世间,她也不愿向他再索求虚假的温柔与誓言。他选择成为一个明君,这个选择并没有错,只是对她太过残忍。 此时一个士兵忽然跑过来在东聿衡身后跪下,“启禀陛下,边境有战报!” “滚开!统统给朕滚开!”东聿衡怒喝。 “国事为重,陛下还是请回宫罢,臣妾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东聿衡眼中痛楚更甚,半晌才道:“朕,晚些再来看你。” 沈宁自嘲一笑,不再说话。 东聿衡深深看一眼木屋,垂眸遮住眼中情绪,转身昂首阔步地离去。 晌午,大毛在床上呻吟着带着痛苦死去。沈宁握着他的手缓缓松开,站起身来撩起袖子看向自己洁白无痕的手臂,这上头本来应有两个浅浅的红斑,她听说红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加深,可是现在不仅没加深,反而消失了。她的心快速跳了几下,又检查了自己身体各处,没有被传染的迹象。 不知道自己打了什么疫苗还是异世穿越的结果,总之自己是逃过了这个死劫。沈宁心下一松,只觉自己跟九命猫妖似的,死几回都没死透。 只不过,这回死了或许比没死好…… “娘娘,奴婢给您送药来了。”秀如的声音打破她的沉思。 “药?什么药?”难道如今还有神丹妙药? “这是太医为您配的,太医说您现在应是有些搔痒,喝了这药便觉察不到了。” “哦,哦。”沈宁确信自己没有这症状。 “娘娘,您的大恩秀如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秀如在外说道。昨夜宫中来旨要她与桃儿进木屋照顾娘娘,若非娘娘坚决不肯答应,她现在怕是也染上了花疹了。 沈宁笑一笑,轻喟一声下了决定,“你帮我请老太傅来。” ***** 东聿衡面色惨白地再次赶到沈府后花园,看到的是小木屋燃烧殆尽的残骸。 他全身血液瞬间逆流而上。 “陛下请节哀,睿妃娘娘她……当时交待老臣了几句话,老臣还未走出后花园,就听得娘娘她……引火上身了。”沈年一时心力疲惫,靠得妾室搀扶才能站在皇帝面前。 东聿衡只觉大脑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旁人言语似是都从遥远天边传来。 他躬身猛地一咳,竟咳出一口心头之血。 史官记载:广德十六年四月初十,睿妃沈氏染病,不治,薨。帝恸,守灵三日不出,隔日,妃葬皇陵,册谥宝睿贵妃。帝妃深情可见一斑。 ☆、第六十六章 峑州在景朝而言不大不小,然而风景十分秀丽,物产也极为丰富。除此之外,峑州还有两大特产,一是刺绣,二是美人。 提起美人,最为出名的莫过于出了三朝妃子的丰家美人。当今皇帝的生母便是出自丰家,如今的庄妃也是丰家女儿,丰家单凭两个女人,便成了威风赫赫的国舅之家。只可惜这美人生了也是别人家的,丰家一直以来最为烦恼之事就是子嗣艰难,男嗣更是单薄。丰家男子无论纳什么好生养的女子进门,也难以保全一嗣,时至今日,竟成了一脉单传。 如今这个丰家的宝贝疙瘩名叫丰宝岚,当这一“宝”字就能看得出他的地位。景朝以“宝”字为贵,老人向来为了家中和睦,即便再欢喜哪个儿孙也极为慎用“宝”字,因此反而名中用此字愈发地少。而这从丰家侧室生下来的健壮长孙,老太爷想也不想地就用了宝字,举家无一反对,甚至为了这个难得的孙子,竟将儿子正室下堂,抬了丰宝岚的生母为正妻,就是为了给孙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子地位。 只是这丰宝岚却不明家中殷殷期盼,今年二十有四的他长得浓眉大眼人模人样,却成日无所事事,只知与狐朋狗友寻欢作乐,胡作非为,是峑州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恶霸头头。因为他顶着国舅爷的头衔,连知州也要让他三分,更是无人敢管,就在他横行霸道越发猖狂之际,从长阳调来的昭武副尉孟礼看不惯他的蛮横,当街将他挑下了马,两人从此结了梁子。 这孟礼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也好,可偏偏身份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三公之一的孟太傅嫡孙,头上也有个国舅爷的名号,丰宝岚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这俩国舅爷在峑州这地头斗得风生水气,好不热闹。市井赌坊里长期都有关于他们二人的赌局。 这日赌局又开。原来两人不知何因,竟又要以筑球蹴鞠决一胜负。 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