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牙齿不由自主打架的声响。既然邓不疑都这么说了,那么她还是好好在车里呆着吧。 邓不疑下了车,看守里门的小吏看到是邓不疑,也顾不上在屋内多贪一些温暖,出来对着邓不疑就是一番作揖,好歹是把人和车给送进了门,至于后面那一辆车中人没下来,小吏也没去管。 车到了邓蝉家门前,报了名号,阍人一面开门,一面让人去告知主君。 邓蝉的母亲,正好是曹太后的娘家人,不过和曹太后的关系离得比较远了。自从曹太后入主长乐宫,曹家女也成为长安贵族中聘娶的对象,曹氏也就是那时候嫁到了邓家。 这时节还算早,宫里官署都还没有下值。所以出来迎接的人是曹氏。 曹氏面目秀丽,出来迎接的时候礼数也是相当周到。只是面对邓不疑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自在。 邓不疑年纪小,论辈分那是晚辈,但是他的爵位却是比家里任何一个人都高。曹氏看见邓不疑的腰间,见着他今日没有佩带列侯一级的印绶,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佩带了印绶出来,这到底要如何呢,给个小辈行礼也不像话。若是不行,好像也不太好。 邓不疑是不管曹氏心中诸多纠结,他给曹氏行礼之后,让梁萦也过来见过曹氏。梁萦瞧着邓不疑对曹氏介绍自己的样子,活似几分现代把女友带回家向亲戚朋友介绍的样子。想着梁萦自己都觉得好笑。 曹氏听到邓不疑说明了来意,她看到梁萦,面上的笑意浓厚了些许,梁萦她以前也听过,东宫爱孙,在贵族女眷中若是不知道那简直是孤陋寡闻。女儿能够和昌阳长公主之女交好也是有诸多好处。 “阿蝉前几日有些不适……”曹氏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下不得不埋怨起自己的阿家来,好好的给女儿剪发也就算了,但是老眼昏花,一刀子戳到女儿头上,鲜血淋漓的别提有多吓人。曹氏碍于孝道不好说甚么,但是心下还是有怨言。 她让两名侍女来带着邓不疑和梁萦入内,两个人一个是从兄,一个是女孩,根本就不用防备。 梁萦不会当着一家女君的面问的过深,到了邓蝉室内,曹氏轻轻唤了一声,“阿蝉,不疑和阴平侯女来探望你了。” 帷帐内立刻响起慌慌张张收拾的声响,梁萦甚至还听到了铜镜落在地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她看到邓蝉头上裹着布条出来了。 “阿母。”邓蝉没有想到梁萦回来站在那里还有几分的局促。 曹氏笑着让侍女将供人坐的枰拿上来,而后让人放置好点心之后,就离开了,孩子之间的交往还是让孩子去比较妥当。她还是不涉足其中了。 梁萦等到曹氏走了之后,才上前拉住邓蝉的手,“头上怎么了?” “无事。”邓蝉看着梁萦只是笑。 邓不疑在一旁看得憋气,他已经坐在枰上,伸手就拿过了漆卮饮用了一口蜜水,“其实也无事,就是大母给她剪发的时候,不小心发刀戳到了她的额头,她当时又忍住不肯说。”邓不疑其实倒也觉得邓蝉这么做的挺对,而且这件事在邓家人的有心宣扬之下,不少人都知道了。 邓家原本就是开国功臣,即使有些支系已经没有几代之前的风光,但族中还是有不少人在朝中为官,想要将一件事宣扬出去都不难。 邓不疑都已经预见邓蝉之后一段时间会在贵族女眷中名声有多好,要知道孝子孝女之类的名声对于家族来说只有益处。但是这个和他没多大干系。 “那你怎么不说?”梁萦听邓不疑这么一说,回过头来握住邓蝉的手,她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邓蝉额头上的伤口,邓蝉额头上用细麻裹了一层,看不清楚伤口如何。 邓蝉下意识退了一步,伸手捂住额头的伤口转过身去,“那会大母为我剪发是好意,我哪里能随意出声哭嚷呢,而且伤口也浅不会留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邓不疑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点心全部塞进口里去,反正长辈的事他也不能说多了,一说多了,要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他说不定连身上的这个侯爵都要丢了。 这里头的道理梁萦也懂,她看着邓蝉,“现在不疼了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