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少年。 究竟是谢浔改变了他,还是他改变了他自己。 裴玄霜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今的孙云卓叫她心寒。 “主子,要把那几个人叫过来问问话吗?”见裴玄霜一直盯着巷子里的厢使看,秋月弯下腰来问道。 “不必了。”裴玄霜收起目光放下了轿帘,“立刻到蕴和茶坊去。” “是。”秋月颔首,吩咐轿夫起轿。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轿子在蕴和茶坊外停了下来。 裴玄霜带着秋月走进茶坊,在小二的引领下上了二楼,选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 “这位客官,你想点什么茶?”小二热情招呼道。 “上一壶君山银针即可。”裴玄霜看着窗外,漫不经心地道。 小二不自觉地在裴玄霜清丽出尘的面上扫了一眼,动作利落地上了茶。 怡人的茶香自山风竹涛半月壶里飘了出来,裴玄霜嗅着茶香味,神色淡淡地看向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间陷入沉思。 正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也多,出摊做生意的小贩也多,他们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笑意,三三两两,勾肩搭背,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自在从容的不得了。 裴玄霜瞧着那些人,眼睛里越发的空空荡荡。 她瞧得正是入神,一轿夫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神秘兮兮地道:“裴姑娘,可以走了。” 裴玄霜寒水似的眸子一颤,回过头,看了那男子一眼。 那人一脸紧张不安,显然在提心吊胆着。 裴玄霜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扶着秋月跟着对方离开了。 山风竹涛半月壶内茶香渐浓。 不多时,一顶毫不起眼的月色小轿自蕴和茶坊的后门抬了出来,在七八名护卫的保护下急匆匆赶往兴隆巷。 结果他们才走出街口,便被数十名手持长|枪,身穿铠甲的侍卫包围了住。 “亮家伙!”负责护送小娇的护卫道,“跟他们拼了!” 轿夫当即放下轿子,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与侍卫缠斗起来。 谢浔坐在不远处的马上,撩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痛快些。”他撂下车帘,不耐地向蓝枫吩咐,“本侯不想和这群喽啰浪费时间。” 蓝枫领命,拔|出佩剑飞身而出,不消片刻功夫便将那一群乌合之众斩杀在地。 刺鼻的血腥气迅速蔓延开来,谢浔踏着猩红的血水,一步步来到月色小轿前。 “是本侯接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他有些疲乏有些嘲讽地道,“快点做出决定,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事情就解释不清了。” 小轿静静地落在地上,许久也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谢浔抬手捏了捏眼角,带着一身戾气走了过去。 她竟然还是这么蠢…… 她竟然还是这么的胆大包天…… 谢浔眉目一厉,长臂一挥扯下了厚重的轿帘,却没能如愿以偿地看到裴玄霜惊慌失措的脸。 坐在轿子里的人不是裴玄霜,而是裴玄霜的贴身侍女,秋月。 “侯、侯爷!”秋月哆哆嗦嗦,屈膝跪在了轿子里,“奴婢并非故意欺瞒侯爷、是、是主……” 不待秋月把话说完,谢浔已是冲向了蕴和茶坊。 这该死的女人,莫不是在和他玩调虎离山?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