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的双眼,冷淡下令:“杖责三十。” 裴玄霜闻言一凛,神智也清楚了些,她抓着谢浔的袖子怒喊:“谢浔!” “四十。”谢浔不容置喙地道。 裴玄霜懵了,呆呆看着谢浔,犹如在一只恶鬼,一只活生生的恶鬼。 她不敢再作声,不敢再轻举妄动,明明那般不甘心那般的恨!却无可奈何。 凄厉的惨叫声渐渐被棍棒拍打在人身上的钝击声所替代,虽然遥远,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裴玄霜的耳朵里。 裴玄霜双腿一软,枯叶般坠向地面。 膝盖跪地的一瞬,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一个寒气森森的怀抱里。 “怎么?累了?”谢浔环抱着失魂落魄的裴玄霜,“体贴”地道,“马上就好了,再等等。” 说着云袖一挥,下令:“把那两个人带过来。” 裴玄霜在谢浔怀里一颤,立刻朝孙婉心和薄文兴看了过去。 那二人虽都受了伤,却既不哭闹也不讨饶,只不声不响地跪在谢浔面前,目光里满是憎恶与不安。 谢浔睨着一身车夫打扮的薄文兴,戏谑一笑:“薄公子,你这是何故啊?” 薄文兴扬起头来看着谢浔,不卑不亢地道:“裴医女对薄某有恩,薄某不能见死不救!” “呵…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谢浔轻抚着裴玄霜的脸,眼神中有迷恋,更有杀念,“若她不是生得这般撩人心魄,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本侯作对,为她赴汤蹈火吗?” 谢浔此话说的已然非常露骨,裴玄霜又如何能忍得:“谢浔,不是人人都像你那般无耻卑劣,请你慎言。” 她齿尖打颤地道。 谢浔笑了笑,不避嫌地继续抚摸着裴玄霜身体的每一处,像是在把玩着可心的玩偶一样:“玄霜,你来说,我该如何惩罚这位既不无耻又不卑劣的薄公子。” 裴玄霜的肌肤在谢浔的抚摸下寸寸凉了下来,她听着冰兰等人凄厉的呻|吟声,一脸痛苦地道:“你又想怎样?” “我?”谢浔将她面上的碎发撩在耳后,低语,“那便……杀了他好了。” 裴玄霜心脏猛地收紧,硬生生从唇上咬下一块肉来。 “别……”她嘴角噙着血,“求你……” 谢浔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嘴角上的血。 “裴医女,你不用为薄某忍气吞声,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大丈夫顶天立地,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吾死后,吾之英魂依旧留存于人间,且看那魑魅魍魉最终落得如何下场!” 薄文兴慷慨激昂,说得谢浔眼神变了几变。 “很好。”他看死人似的看着薄文兴,“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薄文兴昂头瞪着谢浔,视死如归。 “谢侯爷!你行行好!放过薄公子吧!”一旁的孙婉心哑着嗓子哀求,“我们也不想得罪侯爷,可是朋友有难,我们要坐视不理吗?侯爷,您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苦为难我们这些蝼蚁小民!玄霜可是齐老夫人的恩人啊,你为何就不能放过她?让她好端端的活着!” 说完,孙婉心再也支撑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听着孙婉心近乎崩溃的哭声,裴玄霜一颗心也死了。 她推开谢浔,自他膝头滑过,软软地跪在了地上:“侯爷,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他们。”她抬头看着谢浔,“婉心和薄公子是我的朋友,若他们为我而死,我必不活着……” “玄霜……” 孙婉心听出了裴玄霜话中的轻生之意,瞬间哭得更凶了,她挣扎着往前爬了几步,却被蓝枫一把按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狗官,你放开我!” 她张嘴咬住了蓝枫的手,无论蓝枫挣扎,就是不松口。蓝枫痛极,便要去拔剑,长剑尚未出鞘,裴玄霜便失了血色,笔直栽向地面。 “蓝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