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棒棒糖瞪大眼睛手指着江面。 “怎么了怎么了,二狗你怎么在这!半夜不睡觉你跑船头干什么?!”说完,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发生什么事了,谁叫的,二狗怎么在这?!”很快一个中年男人也赶来了,看向抱在一起的母子俩,一脸雾水。 夫妻俩被儿子的惊叫搞得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小孩子却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 他指着江面,涨红了脸焦急的喊,“爸爸爸爸,刚刚一个姐姐掉下去了,我看到的,就从上面掉下来的!” 小孩子不会撒谎,他说看到就真的是看到,男子以为有人跳江,忙慌张的问他,“在哪里,你看清楚了?!” 小孩重重点点头,小手认真的指着大概五米远出的江面,“姐姐就在那掉下来的,好大一个花,嘭一声,把我耳朵要炸聋了!” 妇女搂着儿子心里一阵发寒,她朝向自己的丈夫,语气不容置疑道,“你快去捞一捞,要真哪个姑娘想不开跳江了,可就一条命没了!” 男人急忙点头,匆匆回头拿起用具,迅速穿戴好,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渔船比较简陋,二狗一家三口都蜗居在这个小小的渔船上,唯一一张用木板搭起的木板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生。 她全身浸湿双目紧闭,黑色的发丝黏在脸颊上,与苍白乌青的脸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显得死气沉沉,全身仅有的一件单薄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其曼妙的身姿。 二狗妈端了盆热水进来,看着床上的女孩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年纪轻轻,长得又这么标致,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江,活着不容易,死了难道就轻快了! 这些女孩子,到底是年纪小,没经过事! 二狗妈细心的给她擦干净身体,又换上自己干净的旧衣服,特地拿出家里唯一一条毛毯给她盖在身上。 如今已然是深秋入冬,江水冷的彻骨,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浸泡后,秦旦旦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头昏乏力四肢酸软,她轻微的意识到自己被救了,可头脑昏昏沉沉,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好似千斤一般重。 二狗妈见床上的女孩突然脸色晕红,秀丽的眉头紧紧揪着,一副难受痛苦难忍的模样,直觉不对劲,探出手一摸她的头,心里陡然一惊! 天哪!竟然烧得这么严重! 不行,这样烧下去肯定得没命,这个女孩看起来年纪这么小,恐怕还是上高中的学生,绝不能毁了。 “二狗他爸!二狗他爸!你快来啊!”妇女焦急的喊来自家男人。 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房,“怎么了怎么了?” 妇女一把扯过他,指着床上的女孩,“这女孩发高烧,要不赶快送去医院,不到明早就得烧死!” “那怎么办,这大半夜的,我们又在渔船上,咋的送她去医院啊!” 男子心里也焦急起来,这孩子是他家二狗看到的,又被自己救了,这就是缘分,能活着,他们两口子绝不会见死不救! 妇女比较镇定一些,她立刻从旧的首饰盒里翻出上次交货后积攒的全部家当,一咬牙塞进男人手里,“你快去把船靠码头停了,然后带着她直冲高速公路,现在是夜里,没什么车,但总归能遇到,你就拦车,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她送去医院!” 男人讷讷的看着她,握紧了手心里的钱。 妇女微微一笑,原本只是清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柔情,她认真的看着男人,近乎喟叹的呓语,“就当是为了咱闺女妞妞吧!” 男人一怔,眼睛酸涩,背过身,捞起床上的女孩连着毛毯一把扛在了背上,大跨步冲了出去。 妞妞,是他们的第一个女儿,三岁那年掉进江里再也没有捞到过。 急速前行的汽车如一道道鬼魅在黑夜中划过,邵睿坐在其中一辆车的副驾驶上,他头望着道路上一闪而过的霓虹灯,想起某个同样寒凉的深夜,他捉住了她的手,从此再也不愿松开。 他清楚自己卑劣的本性,一开始的当初他确实非常厌恶那个工于心计专会耍奸不要脸的企图勾引他的女生,满口谎言无数花招,她信手拈来。 她清纯漂亮,却同样愚昧爱财,小小年纪就敢用美色蛊惑男人,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初她的目标不是自己,是不是同样会有一个人被她深深诱惑,想要解脱想要丢弃,却永远缺少一分决绝! 他不敢想也不愿想,她用美色迷惑他,他用沉默麻痹自己。 深秋之夜,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