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不许你伤他分毫!” “第二,我对他仍未死心,一路上,只要你敢碰我,我立即自尽——你一贯晓得我的性子,就算……就算没有匕首,我还可以撞墙或是咬舌。” “第三,我父皇虽然在秣陵仙逝,但他这辈子做梦都想回的地方却是他最初受封为王的琅琊,我想先去琅琊拜祭他老人家,再随你去别的地方!” 梁恪看着匕刃上滴滴往下掉落的血珠,赶紧胡乱答应道:“姣姣,我都应了你便是!你赶紧把匕首放下!” 云溪却仍然高举着匕首不放:“三皇子的承诺我昔日听的多了,委实不敢轻信。还请三皇子扯下一块布来,咬破指尖发个血誓,你如若违背今日之言,南楚江山朝夕不保,你梁恪死无全尸!” “姣姣,我一人立誓即可,你何必又要我以南楚做誓?” 云溪唇角讥讽地往上勾了一勾:“不愿意?那便算了!原来我楚云溪的命在三皇子眼中竟这般轻贱如草芥!”说着,按着匕首又往下压了三分。 “住手!”梁恪赶紧大叫,“姣姣,我,”顿了顿,煞白着脸咬了咬牙道,“我答应你便是!” 云溪看着他手忙脚乱地从衣袍下撕下一块白色的布,咬破手指写了一份血书,要过来收好,这才缓缓放下匕首,整个人却如同虚脱一样,倏地瘫软坐倒。 梁恪见她就算是筋疲力尽,手里却仍然紧紧握住比手不放,也不敢靠近,只好唤来婢女帮她包扎好伤口,又送来一些补品,方才离开。 云溪藏好血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往上移,轻轻按在衣襟下常年佩戴的玉佩上。 人的一生,可能冥冥之中就会对某些事情早有预感。 当日梁帝逼她不成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后,她的父皇似有感知似的,连夜把她叫到书房中,踌躇了许久,方把这块形如山水的琅琊美玉递到了她的手中,欲言又止道:“你若是个男儿,或许我早将这块琅琊玉令传与你了。可你,毕竟是个女儿家,将来是要出阁嫁人的……” 那晚,她才知道,她父皇被封琅琊王时,曾忧心前楚江山权臣当道,暗中培植一批势力,分散在琅琊各处,以期时机一到铲除权臣,振兴前楚江山。 可到底天算不如人算,彼时为前楚梁王的梁裕捷足先登,一连谋害前楚五位皇帝,逼父皇不得不登基为帝,成为他操纵下的提线木偶…… - 翌日清晨,梁恪一大早便命人收拾细软准备南下。 他见到云溪不睬他后,虽然神色略微黯了黯,但还是十分雀跃地同她说话。 云溪被点了哑穴脸上抹了些草木灰打扮成商队里的聋哑厨娘,梁恪扮作商客带着若干仆役侍卫,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出了平京,往南行了数日。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商队的行进速度开始加快。 起初只是比平时少歇了个把时辰,云溪并未留意。 可一天天的,随着路上歇得时间越来越短,间隔也越来越长,云溪突然意识到:梁恪是在被人追着赶路! 敏锐地想到了些什么,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唤肚子痛,设法拖慢速度。 起初梁恪还没有察觉,听她说肚子痛时,体贴地下令驻扎休息。 可云溪肚子不舒服的次数太频繁了,对比之前几乎马不停蹄地往前赶路,商队后来简直是龟速在走。因此只两日功夫,梁恪就察觉出不对。 他屏退下人,恨得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姣姣,我太小看你了!你早就察觉后面有追兵,对不对?” 云溪眨巴了眨巴眼睛,不置可否。 梁恪气得摔碎桌上茶盏:“我早该想到,他到处找不到你,必然会想法子诱我现身!我居然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城门放松盘查,是他彻底死了心了!” 云溪的心里却有一丝丝的甜:他,到底是追来了! 但是,也是从这日起,追兵彻底失去了方向。 梁恪命人只留下可以随身携带的金银细软,彻底弃了马车和不会骑马的仆役,亲自抱着云溪坐在一匹身形矫健的红鬃马上,快马加鞭往南赶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