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没来。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安静!” “是吗?”元丕攥紧手中翡翠杯,沉声问,“他不在府里,还能去哪儿?” 杜相惭愧道:“我派出去盯梢的人中午前和武卫军发生了冲突,大概也就那会儿大皇子溜出去了,咱们的人没盯上梢。” 然后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他只要不是去向朱提王借兵,去哪里都不打紧!” “朱提王?”元丕眸光微闪。 杜相只得老实交代:“朱提王带兵驻扎在皇城北五十里地的黑崖关,玄武山埋伏的那些精锐,对付武卫军尚还可以说的过去,但若是朱提王也来搅局,恐怕应付起来会有些麻烦!” 淑妃这时方才听出些不对:“相爷不是说十拿九稳吗?怎么现在又横生出了这许多变数?” 杜相看了看她道:“你我如今是系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淑妃娘娘还请稍安勿躁!” 淑妃恨恨地道:“本宫为了丕儿能当上太子,忍了这许多年。可陛下他从头至尾都没想过立丕儿为太子,甚至连奏折都没让丕儿阅过一次,全都让元焘代劳,真是欺人太甚!” “母妃!”元丕听了却眸光微黯,“别说了!” 淑妃不甘心地又补了一句:“若此番不能成事,本宫就算是死,也不能安心!” 杜相亦冷笑道,“那我妹妹又有什么过错?她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只因为先皇属意立她生的儿子为太子,她就要被白绫赐死?” 闻言,淑妃别有深意地看了杜相一眼:“相爷与先皇后兄妹感情至深,难道真的没想过扶持元焘登基?” 杜相拂袖一甩,忿忿道:“不要和我提那个灾星!若不是他,我妹妹又怎么可能会被赐死?” 然后斜睨了淑妃一眼:“我把唯一的女儿都嫁给你们了,难道还不够说明诚意?” “也是!”淑妃凤眸微眯,满意地勾了勾唇,“等丕儿登基,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国舅!” 他二人正兀自说着,元丕忽然猛地摔碎手中琉璃杯,赤红着双眼道:“说来说去,相爷蓄养的那一万多人马几时才能到?万一元焘他说服了朱提王来与我们为难,相爷又有何应对之计?” 金蝉 黎明前,深沉的夜色将天空笼罩,云溪和二十多个女眷躲在假山中,隐约听见宫卫已经开始到处搜查。 一个中年矮胖妇人昨夜赶路太急本就有些情绪,此刻听见动静,忍不住向外探头,抱怨道:“咱们躲在这里没有吃没有喝,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云溪思忖了一下:“各位也都听见了,刺客还在宫中!”然后斜睨那中年矮胖妇人,眸光微闪道,“夫人若是捱不住了,只管出去求救便好。但若是夫人运气不佳,正好被那刺客遇上,万一有个闪失,可别埋怨咱们没护着你。” 登时,那中年矮胖妇人往后缩了缩身子,接连摆手道:“不了!妾身以为这里就很好!” 云溪暗咐淑妃和元丕扣留这些女眷们为质,无非是想胁迫她们的丈夫在朝堂上就范,她们眼下人数众多,又都是女流之辈,躲在假山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脑中灵光一动,示意梁恪走到僻静处,和他密议:“你能不能找一些宫女衣裳来?” 梁恪先是一怔,几乎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看了一眼人数众多的女眷们,迟疑道:“我若走开,待会儿有宫卫过来搜查怎么办?” 云溪咬了咬唇:“最差不过是再被他们抓回去一次!眼下那母子俩还指着这些朝臣们为他们说话,不会拿她们怎么样!” 梁恪声音顿时有些干涩:“姣姣,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关心其他人,我说的是你怎么办?!” 云溪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他们如今最忌惮的便是我的夫君,更不会拿我怎么样!” 梁恪听见“夫君”两字,身形微微动了动,看着云溪,仍有些怀疑:“可先前他们为何把你关在水牢?”那阴冷潮湿的环境,他都觉得寒意渗人,也不知云溪是怎么熬过那几个时辰的! 云溪避开他探寻的眼神,眼睛看向别处:“昔日我与杜氏有些过节,此番她动用私刑,其他人并不知晓!” 梁恪还想说些什么,云溪却把脸一沉:“你若不愿意,我自己去!” 梁恪赶紧拦住她:“我去!” 云溪想了想,对梁恪道了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