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跳下去前不甘心地看向云溪,咬了咬牙道:“我姓袁,单名一个姒字,乃南梁左光禄大夫袁湛之女,已和子婴有了婚约。希望静乐公主言而有信,从此离三皇子远一些!” 云溪把头别过去不去看她:“我数到三,你若再不走,我就喊了!” 袁姒恨恨地跺脚:“都说静乐公主杀伐决断,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说完飞身就走。 熟料一支长箭兀自从月老庙中飞出,正正射中袁姒,她登时闷哼一声,卷着长箭摔倒在地,然后抬头看向来人,眼神凌厉:“泰平王果然好箭法!” 邀约 云溪微微蹙眉,却见元焘手挽铁弓步从月老庙走出,脸色阴沉道:“今日乃本王与爱妃结发许愿的大日子,尔等两次三番前来打扰,着实令人讨厌!” 袁姒捂住创口脸色煞白:“素闻泰平王军纪严明,今日我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溪见袁姒流血极多,把地都染红了,叹了口气走下马车,“王爷,她并没有伤害妾身!况且昔日她父亲曾是前楚的黄门侍郎,也算与妾身有半分主仆之谊。求王爷看在妾身面上,放过她这一次!” “放了她?”元焘看向云溪眸光微闪。 袁姒脸色却难看极了:“我才不要你救!” 元焘认真打量云溪,见她果然无恙,缓缓放下铁弓,扔了一小瓶药给袁姒:“你走吧!” 云溪微微感激。 袁姒却愣怔:“你真的放我走?” 元焘俊眉微蹙:“武卫军就在月老庙里,若你不想走,只管放开嗓子大声喊即可!” 闻言,袁姒脸色微变,先是看了看里旁边的月老庙,又瞧了瞧云溪,银牙一咬,突然娇喝一声,使出一支袖箭正正射中两匹拉车的马屁股,切齿道:“我就算死,也不要你来救!” 登时只听两马嘶鸣响声震彻山谷,惊起了无数飞禽走兽。 幸而两匹马均被缚在旁边一棵大树上,马车这才没有被拽走。 月老庙内有许多个声音一起高呼:“贼人在外面!” 元焘脸色一变,宝剑“嗖”的出鞘,闪电般抵在袁姒脖颈上。 云溪挑了挑眉:“就算你不肯承我的情,又何苦自投罗网?” 袁姒望着倾巢而出的官兵,唇角反而噙出一抹弧度:“你怎知是自投罗网,而不是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 云溪心念微动。 果然元焘冷冷地问:“你是想引开官兵,让梁恪伺机逃出去?” 袁姒神情微变:“什么凉客热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元焘摇了摇头道:“本来你偷偷溜走,武卫军不知道梁恪藏身在此处。可眼下……” 说着,他抬头望了望另一骑率先策马而至的人马,冲马上一个绿袍长须美髯的中年将领颔首,朗声道:“几日不见,平原将军竟清减了不少!” 袁姒看着数百名武卫军将月老庙包围得水泄不通,脸色登时变得难看极了:“难道我竟连累了他?” 云溪也是脸色微僵:“你当真蠢得可以!” 随即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元焘,手指不自然的微微攥在一起,掌心沁出一层细细的汗。 须臾,元焘神色如常地回来,指着袁姒对两个武卫军道:“就是此贼偷走了本王爱妃的金钗,有劳平原将军仔细审问,看有没有幕后主使。” 其中一人踢了袁姒一脚:“快说,你把金钗藏在何处?” 袁姒诧异地看了元焘一眼,突然大叫着改口:“我不过偷几个盘缠,你们干嘛绑我?!” 元焘闻言神色稍松,走到云溪身边方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孙叔建只是得到些消息,并不确定南梁商队里的,到底是谁。只要,”说着,看了袁姒一眼,“只要她咬死说不知道,孙叔建也没有办法。” 孙叔建是平原将军的本名,看样子元焘是用什么话暂时糊弄住了孙叔建。 云溪目送袁姒被人拎起捆好丢到一匹马上带走,对着元焘神情微赧,垂下头道:“谢王爷!” 武卫军离开时留下几匹健硕的良驹,此时高欢和宋离已重新将马套好。 元焘俊脸微寒,黑着脸抄起云溪膝弯,耐着性子把她抱到马车上坐好:“回府!” 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