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下意识皱眉,不舒服地哼唧了几声。 盛昭笼着他脸颊的手一顿,手指蜷缩着,嘴角微微抿起,缓缓挪开手指。 自小他便知道面前的小娘子娇生惯养,是白家的掌上明珠,是长安城高高在上的娇花,被人小心保护着,养的她待人总少了几分心机,眸光中是挥之不去的娇憨。 “痒。”他的手指刚一动,却不料小娘子的脸立马追了上来,小脸鼓鼓的,好似一团棉花,簇拥在掌心中,用力地蹭了蹭。 粗糙的掌心没一会儿人就在小娘子白嫩的脸上留下红痕。 盛昭鼻息间是浓郁的酒气,那点微不足道的酒意却好似能醉人一般,让他紧盯着小娘子唇珠嫣红看去。 白淼淼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一张脸都靠在盛昭的掌心,半身力气靠了过去,却只是安心地双眼紧闭,脸上露出笑意。 “小醉猫。”盛昭手指微动,脸颊上的滚谈的温度便能透过手心顺着涌动不休的血脉来到跳动的心口。 他盯着小娘子的睡颜,蓦地叹了一口气,却又轻轻笑了一声,锋利的眉眼便在此刻好似碎玉金光,霜合白玉。 “殿下。”门口,一道影子露在门上。 德家酒坊的东家正站在台阶上,腰背微弯,神色恭敬,再无之前的温和镇定之色。 盛昭脸上的笑意悉数褪去,深刻的眉骨被日光笼罩着,在深邃的眼窝处留下浅浅的影子,只留下那双冷漠的双眼。 “人来了。”东家的声音顺着北风悄无声息传了过来。 盛昭喟叹一声,轻轻把睡过去的小娘子揽在怀中,手指轻抚过小女郎滚烫的后脖颈,感觉到手指下跳动的脉搏,细弱地好似一只小猫儿。 睡梦中的白淼淼察觉到那只不轨的手,不舒服地动了一下,盛昭手指缓缓收了回去,打横将人抱起,送到一侧的软塌上,仔仔细细盖上被子,这才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东家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在二楼等着。” “保护好这里。”盛昭抬脚朝着酒楼走去,声音低沉。 “是。” 两个小仆不知何时出现在安静的小院中。 “二楼那几人是谁?”走到前院酒店时,盛昭冷不丁问道。 “大理石少卿施乐家的小郎君带着两个朋友来吃酒,分别是刑部司门主事的大郎君,和鸿胪寺丞的幼孙。” 盛昭脚步一顿:“就是三月初和白家相看后,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个?” 施家书香门第,施乐更时睿宗朝的少年进士,白淼淼及笄后施家主动上门求娶,白家颇为欣喜,第一次相看两方欢喜,瞧着这事要成,只后来施家开了赛马会还特意请了白家,不想二郎君赛马时发生了意外,伤了重要的地方。 “正是。”东家显然对这事也是听说过一二:“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盛昭沉默,等走到楼梯口时,突然问道:“白家可派人看过?” 东家一怔,思索片刻后犹豫说道:“没有。” 他说完,又见盛昭只是沉着脸不说话,继续说道:“不过这事也不确定,许是私下看望,免得坏了二娘子名声,殿下若是想知道,某这就派人去仔细查。” “他们人呢?”盛昭上了二楼,眸光朝着刚才出声的位置看去,大门大开,帘子已经被高高挽起,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说来也巧,这三人言语间谈及朝野,冒犯了张淑妃,被六殿下的仆人打了一顿,血肉模糊的抬了出去了。” 盛昭皱着眉:“盛宴今日也在?” 东家连忙说道:“六殿下没来,只来了几个仆人买酒,您和二娘子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最里面的雅间装酒,是出来的时候才听到施家不敬才动的手。” 两人说话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东家恭敬地打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两人。 其中一人凤仪魁梧,留着黑色的胡须,一块黑青色的折上巾固定这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