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角:“嗯,该走了。” 不知怎地,他觉得自己和上官婷十分相似,拒绝起人来毫不手软,残忍得令人发指。 他不知上官婷有没有对周云生动过恻隐之心,可是想起裴璟哀求他给个机会的语气,和周云生现在是同一份的绝望,他心都要碎了。 深吸一口冷气,将心头翻涌的情绪按捺下去,孟初霁迈开了沉重的腿。 放轻步伐经过假山时,他往假山后看了一眼,周云生伏在假山上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呜咽,那是忍耐到极致的悲鸣,孟初霁前膝一屈,差点摔倒,周老夫人扶了她一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娘娘别再看了,让那不争气的小子自生自灭吧!” 孟初霁便不看了,他也不敢再看,匆匆走过这一段路,将那段哽咽抛在身后。 周府门前,她的马车已经备好,大雪落在车篷上,替马儿遮住了大半的雪,马儿仍是冻得马蹄僵冷,不安分的原地走动着。 驾马的车夫勒不住,干脆不管,自己呵气搓了搓手,交叉揣到袖子里。 孟初霁正要被周老夫人送上车,侧边传来一声:“表嫂!” 孟初霁转眸一望,上官婷竟是还没走。 她坐在马车上,婢女替她拉着车帘,她探出玉面容颜来,盈盈笑着,一派温柔婉约的模样。 孟初霁怔了怔,然后如往常般热情打招呼:“是婷儿小表妹啊,你怎么在这儿?” 上官婷慢慢从马车上下来,周老夫人看了她就来气,孟初霁怕她气坏了,对她道:“不必送了,雪大,仔细身体。” 周老夫人重重一甩袖,转身率人进府了。 上官婷上前,孟初霁笑着凝视她,听她说:“刚才下人把表嫂的马车从周府里牵出来的时候,婷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真是表嫂。” 孟初霁很是殷切地解释:“噢,是殿下托我来办件事,同周老夫人说了好久,才出来,你这是要进去?” 上官婷心中大石头落地,笑意愈发娇媚:“只是路过。” 方才准备回府时,看到车夫把太子府的马车牵出来,她险些吓坏了。 她以为孟初霁是来找周云生的,若是周云生在她来之前对孟初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孟初霁定会对她产生什么偏见,不会再撮合她和裴璟了。 不过看孟初霁这样子,显然是没有,没有就好,没有她就放心了。 孟初霁道:“这么大的雪改日再聊吧,你是要回镇南王府?那这就回去吧,我也该回太子府了。” 上官婷闻言急了,开口一把将他叫住:“表嫂,等等!” 孟初霁挑了下眉尖,发出一个轻轻的鼻音:“嗯?” 上官婷执着帕子,低头细声道:“表嫂,表哥那儿……” 孟初霁状似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下脑门,说:“你看我这记性,差点都忘了,婷儿啊,这件事可能帮不了你了。” 上官婷浑身一僵,霍然抬眸,俏脸泛白,难以接受道:“为何?” 莫不是她和周云生的事还是叫孟初霁知道了,孟初霁已经对她有想法了? 心中一片忐忑,只见孟初霁没心没肺的撇了撇嘴:“因为我跟你表哥闹了大不合,你表哥与我都是分房睡的,他说我还没你一半体贴,我跟他估计是好不了了。” 瞬间,那忐忑化作大喜,上官婷忍着激动,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会这样,表哥不是最喜欢表嫂了么?” 孟初霁轻声哀叹:“他哪儿是喜欢我,他不过顾及他储君的颜面,装作与我琴瑟和鸣的样子罢了,其实他最钟意的女子是你,睡梦中都在喊你的名字,还好我对他无意,否则我可就要吃味了,和亲之事无可奈何,凑合凑合过吧。” 上官婷听傻了。 孟初霁摸了摸她的头:“男人的心都是难懂的,谁知晓他一副厌恶你的模样,其实是爱惜你的名声,不想让人看低了你去呢,他越是厌恶你,心里就越是珍爱你,否则他那般温和宽容的性子,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