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了吗?” “我没有不要你!”邵小胖一跺脚,张口结舌了半天,“哇”的一声被气哭了,他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一边打嗝一边嚎道:“我也不想走敛敛,但是我跟王员外签了卖身契,得去当长工,我,我是真的要走了!” “王员外?”苏敛道:“包码头的那个王员外?”她气急败坏道:“杏林堂养不起你了吗?你把自己卖给他当廉价劳动力做什么?” “我!”邵小胖稀里哗啦的揩着涕泪,伤心欲绝:“当时他们抓詹平走,还一直拖他打他,我,我说你们对他好点儿,船要开好多天呢,他年纪又大了,不能被折腾,然后王员外他们缺人,我就去了,我以为离得近,能照应照应詹平.......赚点工钱还能打点打点......” 苏敛愕然,邵小胖吸了吸鼻子道:“我是回来拿点换洗衣裳,敛敛我真的得走了,去迟了会挨打,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别走!”苏敛蓦地喝道,她呼吸急促,拽着邵小胖的袖子咬牙道:“你等着,我去拿银子,我们去赎身!” “敛敛!” 苏敛没有理他,头也不回的冲到了里屋,她翻箱倒柜,却发现所有的柜子箱子都已经被人开过了,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甚至连她屋里的妆奁都没有放过。 杏林堂这么多年治病医人攒下来的积蓄,没了。 她有点发蒙的坐在床沿,脑子艰难的运转着——是啊,当时官兵来抓人,场面那么乱,那些兵痞肯定会顺手牵羊...... 邵小胖跟进来,静悄悄的站在门边,神色悲苦,良久唤了一声:“敛敛......” 苏敛抬眸回望着他,许久,瞳孔里掠过一丝微光,有破釜沉舟之意。 她猛地起身,将床上的被褥枕头都丢下床,使出吃奶的劲撬开床板,邵小胖惊慌失措的扶着门框道:“敛敛!你干嘛!” 苏敛的床板下头是空的,她跳进去蹲下,摸索了许久,掀开地板上的一个暗格,从里面翻出了杏林堂的房契。 “走!”她一把扯过邵小胖的手臂,恶狠狠道:“赎身去!” *** 肥头大耳的王员外坐在自家钱庄的桌子后边儿,翘着个二郎腿说:“他给我签了三年的长契,赎身?小姑娘,你来开玩笑的吧!” 苏敛道:“你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他,我这张房契至少值二百两,你肯放人绝不吃亏。” “你说值二百两就值二百两?”王员外“啐”了一口道:“我得拿去鉴定鉴定。” “你要鉴定就在这里鉴定。”苏敛道:“你回头不还我怎么办!” “嘿你这个小丫头。”王员外眯眼道:“招子放亮点,也不看看现在是谁求着谁!跟我摆谱是吧?滚,现在就滚!” 苏敛忍了又忍,忽然从外头走进来一个人,将佩刀往案上一搁,淡声道:“我做这个公证人。” 这声音有些耳熟,苏敛扭头一瞧,来人是个瘦高青年,官服佩刀,剑眉星目,由耳熟变为了眼熟——可不就是那天在百歌楼外头见死不救的两个捕快之一! “秦捕快,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王员外一撑扶手就站了起来,陪笑道:“仰仗您,怎敢劳烦您做公证人啊!” 秦韫道:“那你看这房契值不值二百两?” “值!”王员外爽快道,他斜睨一眼苏敛和邵小胖,挖苦:“行吧,反正我这儿也不缺一个吃白饭的,你来跟我拿卖身契。” 苏敛推了推邵小胖,邵小胖便跟着王员外去了,苏敛轻轻松了口气,忽听那捕快道:“你那天——还好么?” 他居然还敢提那天? “托您的福,没死成。”苏敛仰起脸冲他露出一个假笑,那厢邵小胖出来了,“刷刷刷”将卖身契撕了个粉碎,苏敛一推桌子起身,上前挽着邵小胖的手,再没看秦韫一眼,头也不回的出了钱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苏敛:又是一个臭男人。 秦韫:姑娘,我有一点想法—— 苏敛:闭嘴,不想听。 中秋节上门诊,写论文,做实验,加班......社畜连月饼都没的吃,因为学校的月饼只给本科生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