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全是否认的声音。 “陈阳州他们被赶出篮球社,对我们心存不满,所以故意泼脏水。” 还有帮社长说话的。 “那天你在小操场,是施澈社长怕你出事,跑去喊的老师。” ——即便是做过的人,依然可以躲在暗处,台面上宣扬正义,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她对他们的话半信半疑。 往坏的方向想:江皓月的事对篮球社有这么大的影响,整个社团都快垮了,他们对他怀抱怨恨,是有很大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参与的人有多少,真正一无所知的人,又有多少。 施澈示意他们停下讨论。 咬了咬唇,他难得有了个正经,一字一句道:“信的事,我们社确实不知情。但我仍旧代表我们的旧成员,跟你道歉。” 陆苗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一种古怪的既视感。 仿佛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她在同样的位置,要说的话,也和那时的相差无几。 “首先,你们不知情的话,错的不是你们;真正做错事的人或许心里是没有悔意的,你的道歉代表不了他们。然后,最重要的是……” “有权利去原谅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江皓月。”说完这一句,陆苗想起来之前的事是什么了。 小时候的鸟蛋事件。事情过后,那个叫张诚的男孩来她家楼下跟她道歉。 年幼的陆苗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的道歉是冲着她,而不是向江皓月。 时至今日,她有些明白了。 张诚跟她道歉,他们就能继续一起玩耍;今天的施澈跟她道歉,因为他想拉她入社,给自己的社团做形象。 这就是他们的道歉。 而她和江皓月的区别,不外乎是她能跑能跳,惹了她,打人骂人,她全部做的出。 因此,没人惹她。 施澈并不知道,粗神经的陆苗遇到江皓月的事,会变得分外敏感。 他的一句道歉,会被她细细地拆碎解读。待她内心千回百转,完成了所有解读的步骤,看向他的眼神中已有了掩饰不住的抵触。 “陆苗,你和江皓月都可以放心,我们的篮球社现在已经没有那些人的存在了。” 郑重的思考后,施澈再次向陆苗发出了入社的邀请。 “你来我们这里的话,能感受到篮球社的氛围,你是打篮球的好苗子,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大家期待地看向她,帮腔着,将气氛搞热。 “是啊是啊。” “篮球社是一个大家庭。” “我们欢迎你的加入。” “抱歉,我没有加入的意愿。”陆苗冷着脸,直接了当地回绝。 施澈满脸的惋惜,还想要继续争取。 “我得回家了。” 不等他开口,陆苗目不斜视地往活动室的大门走去。 众成员看着她,没说话。 热脸贴上冷屁股,除非极个别情况,热脸在尴尬的当下,心理都是一样的:啧,给你点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大伙自觉给陆苗让了一条道。 ——人家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留啊。 陆苗没想到的是,局面已经难看成了这样,走到楼道时,竟然还有人不依不饶地追了出来。 “陆苗、陆苗!” 樱桃上上下下跳跃着,跟它的主人一样的活泼。 十分有辨识度的声音,让陆苗一下子认出了来人是谁。 她停住脚步,叉着手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施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陆苗看了看他的身后,他是一个人来的。 “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唉……” 少年抓抓脑袋,东张西望后,压低声音对她说:“那,叛逆部落呢?那个也不加入吗?” 然后,不知他是为了转变形象,要向她表达诚意,还是为了其他奇怪的东西。 施澈忽地对着她解开发卡,拔起樱桃发圈。 他的刘海乱糟糟地散落下来。 熟练的双手梳了梳长刘海,令它柔顺,再把它捋到正确位置,使它完美地遮住了他那双亮闪闪的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