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被昭亲王扶进屋里坐到榻上,右手抵在嘴边假咳了两声:“咳咳……,我记得安平伯府还有几个姑娘没婆家?” 这话一出,昭亲王有些无奈地笑了,这要不是他亲舅舅,他还真不想认:“舅父,本王小媳妇是安平伯老夫人的唯一血脉,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安平伯老夫人估计是把她的九成身家都给了本王小媳妇,您就不要再红眼了。” “哼,”镇国侯头一仰,眼睛看着屋脊:“这要怪谁?还不是怪你把老夫的侯府都给掏空了,老夫过几天就把华纺阁跟第一楼还给你,老夫才不要再给你当牛做马了。” 虽然镇国侯话是这么说,但昭亲王知道他这个舅舅真的是做到位了。这么多年来,虽然他舅父时常抱怨,但每年给他的钱财却是只多不少:“好,您过几天送过来,王府以后每年会给侯府分润,您就坐在家中拿银子就行。” “真的?”镇国侯这才把头转过来看向昭亲王:“你说的我就当真了?” “比真金还真。” 镇国侯这下子高兴了:“那我后天就让人把账本什么的给你送过来。对了,依我这个弟弟对你母后的了解,明天你成亲,她八成会过来,你这边要准备好。” 昭亲王早就想到了:“母后过来也好,这样她心里舒坦高兴了,本王也会跟着感到高兴。”他母后就他一个儿子,他也希望他母后能接受他们夫妻的跪拜。 “希望皇帝是个识相的,不要过来扫兴,”镇国侯真的是不喜欢见到皇帝,他每次见到皇帝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去皇陵。再说那皇帝也实在是不讨喜,他这外甥要是在大喜的日子跪拜他,那还不得气死他跟他姐。 “他不会过来的,”昭亲王倚在榻上的软枕上,眯虚着眼睛:“本王不会让他有机会过来的,不出意外他明天应该会龙体抱恙。” “那就好,”镇国侯满意了,这会腿也不麻了,看了看摆在架子上的漏斗:“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再晚你舅母估计就要派人来寻,明儿我跟你舅母一早就会过来,你也早点休息。” “好,”昭亲王并没有从榻上起来:“那本王让小应子送您回去。” “嗯,”镇国侯理了理袖口,从袖子里掏出一本精美的小册子扔给了左边榻上的昭亲王,眼睛朝他眨了下:“宫廷精品,你今晚好好研究研究,老夫就先回去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着离开了。 昭亲王见他走了,才伸手拿起躺在他胸前的那本小册子,打开看了起来,没一会翻完之后他就随手把那本小册子放在了他小媳妇妆奁下面的抽屉里,人就离开了屋子。 院子里小媳妇的嫁妆已经被收进了库房,这会空荡荡的。昭亲王站在廊下,仰头看向布满星辰的夜空,从明天开始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只要她愿意,他想他们会一起共度余生的。 而皇宫里,这会太后也难以入眠,她从床上起来。守在外间的花嬷嬷听到了动静就立马进来服侍了,拿了件披风走到太后身边:“娘娘,奴婢给您披件披风。” 太后早年间伤了身子,有些畏寒,即便是六月的天也不能马虎:“你陪哀家到园子里坐一会。” “好,”花嬷嬷给太后系好披风的带子,就搀扶着她来到园子里的汉白玉石桌边上。等她在石凳上垫了一个软垫,太后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娘娘是在想咱们王爷吗?”花嬷嬷是知道太后最近睡得不好的:“您要是实在想去,那就去吧。” “还是不去了,”太后叹了口气:“哀家要是去了,皇帝、皇后就会跟着去,”她想到皇帝高高在上地坐着接受她昭儿的跪拜,心里就堵得慌:“忒没意思了。” “据说今天咱们王妃娘娘的嫁妆可是把整个京城的人都给惊着了,”花嬷嬷见太后情绪不高,就有意说些高兴的事儿来让她乐呵乐呵:“说是就没见过谁家装嫁妆的箱子那么大的,还听说那砖块摞了整整两箱子,哈哈……” 太后也跟着笑了,安平伯老夫人的事儿,昭儿已经跟她说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