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这样。” 青眉子:“不对,刚刚是海童吻人鱼大佬的手心。” 谢蔚然:“呃……这,这应该也是问好的意思。” 青眉子:“那为什么大佬跑了?” 谢蔚然和泉奴:“?!” 两人连忙回头,果然见到银色的鱼尾消失在海里。 “小海!”谢蔚然急了,“你跟首领说了什么?你惹他生气了?” 小海正要回答,从远处一块孤零零的礁石上,忽然传来了歌声。 首领坐在海石之上,星光落在他的头发与尾巴上。大海像是被银光搅碎了一样,人鱼们光裸的脊背与银色的鱼尾在漆黑的海面涌动、腾跃。 那是清亮高亢的歌声,语言陌生,但节奏轻快。 谢蔚然和同事立刻举起摄像机对准了歌唱的人鱼。 “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人鱼歌唱的记载了。”她兴奋地压低声音,“人鱼的歌声很奇妙,能牵动风浪,也能抚慰哀伤。” 泉奴:“这首歌很快乐。他现在一定是快活的。” 海童站在守鲸岩边缘,眺望着远处的人鱼。他听不懂歌里的词句,但天地仿佛都被这歌声统辖了,无穷无尽的幻象从星辰之中降落下来,穿过人们的指尖和发梢,连海风都是柔软的。 深海里的鱼群也被惊动,遥远的海面上,渔船的笛声都已经停息。 偌大的宇宙中,似乎只有这一处是骚动的。明亮的星辰是燃烧的火球,它们纷纷坠落,在海里砸出冲天的斑斓波浪。波浪席卷土地,空气中全是湿润的水汽,落进人的眼睛里,连泪水也变得甜蜜。 谢子京怔怔看着眼前的幻象。他似乎也在某处见过这样的景象:燃烧的星辰从漆黑的天穹降下,落在高耸山头,燃起冲天火光。 在意识到一切似曾相识的瞬间,他的心脏在肋骨构成的牢笼里忽然加速跳动。 他想起来了。 那是一个明亮温暖的清晨,鸟儿从他的窗前经过,翅膀留下的影子落在他和秦戈的身上。他们彼此紧紧依偎着,赤.裸的肌肤还带着热度和汗水的湿气。在最激烈和最亢奋的瞬间,他似乎踏入了秦戈的“海域”。那是连绵不断的山头,一半在燃烧,一半绿意盎然。 “……那是什么?”谢子京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秦戈,“你的‘海域’?为什么会燃烧?它看起来很不妙。” 他想起秦戈曾经说过,自己的“海域”也不见得有多么正常。担忧和害怕让他把怀里的人抱紧了。 “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带我去山上过过生日。我很喜欢那个地方,之后每年生日,我们一家人都会抽出时间去爬山露营。”秦戈蜷在他怀里,“后来就没再去过了。之后‘海域’里就常常会这样。” “那怎么办?”谢子京忙问,“你的导师,章晓,他没说什么吗?” “他见过。但是他跟我说,这不要紧,每个人‘海域’里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恐惧,能适应它就可以。” 谢子京看着他:“现在适应了吗?” “适应了。”秦戈说,“有时候我做梦,会梦见自己又进入‘海域’。很奇怪,现在我已经不害怕了。我有时候还觉得,天火挺漂亮的。因为它们烧完之后,山还是那座山,树也会在一夜之间重新长回来,什么都没有变。” “海域”相当不正常的谢子京,不理解“海域”有点点不正常的秦戈。 “为什么不害怕了?” “……因为你吧。” 谢子京用下巴磨蹭着他的头发:“是吗?” 他听到自己的向导用带着笑意的模糊声音,一边吻他的胸膛一边回答:是的。 这是记事本上没有的记录。而随着这个清晨回到他的脑子里,“海域”之中就像刮起了一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