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谢子京。 与照片中的少年留着一模一样的发型,穿着一模一样的运动服。衣柜里的谢子京看着秦戈,冲他张开了手臂。秦戈抱住了他,此时忽然看见衣柜漆黑的角落里,似乎有风灌进来,吹动了他和谢子京的头发。 柜门猛地关上了,谢子京和他都倒在房间的地板上。 天花板上没有灯,但房内永远明亮。18岁的谢子京跨坐在他身上,弯下腰,小心地吻了吻他,然后趴在秦戈身上,用异常大的力气把秦戈束缚在自己怀里。 “你长大了。”他的声音和现在的谢子京很不一样,还没有被烟草侵蚀,仍旧带着少年时代的一点点稚气,“我一直很想这样和你躺在一起。” 秦戈:“……从什么时候开始?” 谢子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秦戈:“技能大赛?小弟弟,我那时候才14岁。” 谢子京年轻的脸上挂着笑容:“14岁比现在更可爱。” 秦戈骂了他一句“变态”。谢子京堵上了他的嘴,亲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直直盯着秦戈。 秦戈也正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这不正常。有一个声音提醒秦戈:这很不正常。 眼前的谢子京显然就是谢子京“海域”里的自我意识。但他却仍然是18岁时候的形态——每一个人的自我意识都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而发生变化,不可能永远是一副相貌,除非哨兵或向导的精神世界永远停滞在某一个岁数之中。 “极物寺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戈问他。 谢子京从他身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了之后我会哭的。”他抬手指着天花板,“他也会难过。” “我会安慰你。”秦戈说,“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眼前的少年笑了一下,眼圈一分分红起来:“我喜欢这句话,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很多记忆都已经消失了,或者没办法串联起来。但是有部分特别深刻的还残留着。”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我和爸妈的第一站是拉萨。” 在拉萨落地之后,一家三口去拜访了谢子京母亲的同学,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策划具体行程的时候,父亲执意要去看一看极物寺和极物寺附近的鹿泉。数日后三人告别母亲的同学,开着租来的车启程。路上走了很远,边走边停,玩得自在开心。抵达极物寺的前一夜,他们在附近的一个民宿里过夜。 民宿的老板知道他们要去极物寺之后,强烈建议一定要在晚上多停留一会儿:最近天象异常,人们都说干涸已久的鹿泉说不定会重新涌出甘甜的地下水。 谢子京突然来了兴趣。为了满足他的愿望,翌日启程时,他们三个人都做好了在鹿泉周围扎营的准备。 第二天傍晚,离开极物寺的一家三口开始按照地图和向导的指示,徒步前往鹿泉。 “到此为止。”谢子京说,“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完全记不清楚了。”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父母不在身边。几个哨兵和向导在病房里活动,见他苏醒,立刻凑上来询问。 谢子京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父母失踪了。 无论是鹿泉还是极物寺,都找不到两个人的下落。 “你记得那天的日期吗?”秦戈问。 “8月7日。” 秦戈沉默了。 “是同一天吗?”谢子京问,“和鹿泉?” “是。”秦戈点头。 很奇怪,他心里没有悲戚也没有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沉重的忧虑。 当年的鹿泉事件不仅让鹰隼支队全体人员丧生,还导致了两个局外人的失踪。高天月这样的职位都查不到的内容……他们真的可以查得出来么? 但一想到高天月,秦戈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谢子京是高天月强行塞进调剂科,塞到秦戈身边来的。 秦戈是危机办唯一一个精神调剂师,能在谢子京“海域”进行深潜的,又能被高天月调动的,只有他一个。 “谢子京,房间之外是什么?”秦戈握住谢子京的手,“你自己肯定知道,对不对?你骗我说只有这个房间,这是不可能的。明明连卢青来都晓得你……” 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