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头似乎不对劲,文雪莱连忙进去劝架。这对父女的脾性一模一样,倔起来还真会气死人,她将余疏影拉到身后,同时示意余军让着点。 面对进来控制场面的妻子和几近抓狂的女儿,余军的态度不见半分松动:“我有分寸!” “现在斯特已经慢慢地好起来了,您还担心什么?”余疏影很执着地追问,今晚一定要让父亲给她答案。 在旁的文雪莱微微皱眉,她轻声斥责:“你这是什么态度?” 余家向来家教甚严,余疏影这样大呼小叫,就是不尊重长辈。只是,她着急得不行,早已顾不得她那是询问、质问还是逼问了。 文雪莱又说:“我们的经历比你的多得多,有很多事情也比你看得通透和长远。你爸觉得你们不适合在一起,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先别为这些情情爱爱而着急,多点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别忘了,你还没毕业呢!” 最终余疏影还是被劝回了房间,文雪莱还留在书房,她对余军说:“那两个孩子的感情这么好,你就由得他们吧。反正你到头来还是会同意的,何必做这个恶人去拆散他们……” 余军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好半晌才说:“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懂得珍惜。小睿太幸运了,总不能让他事事如意的,我既然已经做了这个恶人,也就不介意多做一阵子……” 文雪莱会意,她叹气:“但孩子怨你啊!” 余军也跟着叹气,他慢慢地说:“那丫头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难关已经渡过,却没料到真正的风浪还在后头……” 事实证明,余军说得很对,在表面的和平下,周家内部早已风起云涌。正因如此,即使斯特危机解除,周睿仍旧忙得天翻地覆。 余疏影自然看不透其中的复杂,她每天如常地奔走在教学楼、饭堂和宿舍之间,课余时间,她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到斯特的官方微博翻看留言,看看别人是怎么花痴周睿的。 这样轻松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四月刚至,周睿又被父亲急召回法国,这次的行程不算十万火急,他还有一点时间跟余疏影道别。 一听周睿要走,余疏影就不舍得。他非走不可,应该是家里又遇上什么变故,她虽然帮不上忙,但还是问:“这次又出什么事了?” 周睿回答:“我堂叔要把手头上的股份全部卖给亨利的老总,而且还游说其他股东将手头的股份卖给他。” 亨利同样是西欧酒业的翘楚,跟斯特可谓旗鼓相当,最近这十余载,两家公司的竞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任谁都知道,将斯特的股份卖给对手,一不留意就会让斯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隔着手机,余疏影也能感受到周睿的怒气,她轻声安抚他,末了又忍不住问:“这次你又得在法国待上一段时间吧?” 他不能给出具体的时间,只能温柔地说:“等我回来。” 周睿离开斐州以后,余疏影的情绪又开始低落。心爱的人不在身边,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原来真的会让人茶饭不思的。直至清明时节,大家一起回老家祭祖扫墓,她的状态才有所好转。 余家的枝叶不算茂盛,但胜在和睦而有爱,跟家人在一起,余疏影倍感温暖,因而暂且放下那些忧思和愁绪。 晚饭过后,余疏影陪堂弟在后院玩耍。不一会儿,余修远就拿着一罐冰冷的啤酒出来,自动自觉地坐到她身旁。 余修远嫌弃堂弟太吵,掏出手机给他,让他到别处自个儿玩去。掀起易拉环,他先把啤酒递向余疏影:“喝不喝?” 余疏影摇头,她将双手撑在身后,默默地仰望着那片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她跟周睿虽然分隔两地,但能仰望同一片天空,她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很近。 最近周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报纸、电视、网络都在传播相关信息,余修远就算对此不感兴趣,也要被动地接受。余疏影看上去闷闷不乐的,不用多问也知道这肯定跟周睿脱不了关系,他灌了一口啤酒,懒洋洋地问:“你们还没分手啊?” 听见某两个字,余疏影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们好着呢!” 他耸了耸肩,接着说:“近来你男人真是麻烦大了,周家内部搞分裂,亨利瞄准时机煽风点火,周家再这样作死,斯特很可能逃脱不了被恶意收购的命运。” 余疏影接话:“他们不是在反收购了吗?” “是啊。”余修远又灌了一口啤酒,“不过这也是一场恶仗。为了开拓中国市场,斯特已经动用了大笔流动资金,如果亨利玩的是持久战,斯特难以抗衡,如果亨利希望速战速决、强势进攻,那么斯特就死得更快。斯特无论采用什么方法反收购,都要有雄厚的资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