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推开棺材盖。王雅卓被吓到了,见女人还质问我们,王雅卓马上还嘴,说她大半夜,又不是死人,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躺在一口棺材里。 而我,则猛然想起老赵说的,这口棺材,不躺死人,是躺活人。 这个女人怒气冲冲,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并要求我们把棺材盖给推回去。这种要求,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这个女人的手是发凉的,我看到了棺材里的情况,里面除了女人之外,什么都没有,是空着的。 白天的时候,我们也不见有人推开棺材盖给女人送食物。女人的手很冰凉,脸上也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应该从昨天晚上老赵他们抬着棺材回来的时候,就躺在棺材里了。大冬天的,她就躺在里面。又至少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绝对是又冷又饿。 可是,她却还要继续躺在棺材里。棺材盖本来就没有被推紧,还留了一道小缝隙,应该是给女人提供空气用的。王雅卓还想继续问,我拦住了她。我对女人点头,说我会照做。女人这才又躺回到棺材里。 她的脸,正对着我们,两只眼睛睁得很大,在摇曳的烛光下,她惨白的脸被映得微微有些发黄。如果不是她还会说话,她和死人,恐怕已经没什么两样了。我走到棺材的另一端,又用力地推了棺材盖。 我把棺材盖推回到原来的位置,给女人留了一点空隙。棺材被推回到原处的时候,恰巧一阵凉飕飕的风吹来,王雅卓手里的蜡烛,最终还是熄灭了。回到屋子里,我告诉王雅卓和尹珺,这应该和永村里奇怪的风俗有关系,现在是大晚上,不适合争论太多。尹珺点了点头,也说有什么话,等天亮再问。 王雅卓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尹珺,点了点头,装作冷漠地回房去了。尹珺什么也没有对我说,也回房去了。我转过身,盯着那口棺材看了好一会。当时,加上老赵。还有好几个村里的大汉抬着这口棺材来,大家都气喘吁吁的模样,说明棺材很重。 普通棺材,不会那么重,就算里面躺了一个女人,也增加不了多少重量。我很快就想到。真正重的,应该不是棺材,而是那块棺材盖。我推着棺材盖都觉得吃力,更不要说要把棺材盖拿起来了。 一般而言,棺材盖只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掀开式的,另一种是推拉式的。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棺材,棺材盖都不应该那么重才对。那棺材盖看上去是木质的,但是就算是实心木,也不会重到让我推着都吃力。 我怀疑,那棺材盖的外面。是木头的,但是里面,可能包裹了石头或者某种比较重的金属。一个女人躺在里面这么久,非但没有怨言,心甘情愿,还会因为我们推开棺材盖而不高兴,这种行为,这种风俗,我见所未见。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们都起来之后,发现老赵并不在家里,他应该是去准备食材去了。尹珺也没有在家,我和王雅卓正怀疑尹珺是不是又去和幕后黑手的人见面时,尹珺回来了。 看到我们,他还若无其事。 王雅卓问他去哪里了,尹珺回答说,他是一大早出去安顿露宿在野外的那些手下了。昨天晚上,尹珺说他会想办法安置那些人,现在,他真的一大早搞定了。尹珺很早就让人去县里买了帐篷和一些被子给那些人用,他告诉我们,现在不用担心了。 “你出去,就是安顿他们去了?”王雅卓又问。 尹珺摇了摇头:“不止。”说着。尹珺看向了那口棺材,说我们可能闯大祸了。王雅卓问是怎么回事,尹珺压低声音,让我们交谈都小心一点,因为那个女人,还躺在棺材里。尹珺说,他出门,还顺便打听清楚这个村里的奇怪风俗了。 当地人,把这种风俗,称作供棺材。所谓供棺材,就是把棺材供奉起来,在当地。村民都认为棺材是神圣的,他们从来不用棺材来装死人,但却会用棺材来装活人。这听起来,匪夷所思,因为这种风俗,和其他普遍地区的风俗,是完全相反的。 棺材是神圣的,永村的村民,甚至把棺材当成神一样供奉起来。这和宗教,又有些不同,虽然宗教供奉的也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者雕塑,但是在教徒的心里,那些雕塑只是神的一个代表而已,他们真正信奉的,是宗教对应的神明。 而永村的供棺材就不一样了,尹珺打听到,这些棺材,并没有对应什么神明,如果非要给棺材一个寓意,那可能在永村村民的心里,棺材就是吉祥物,仅此而已。当地人,常年都会供奉着一口棺材,他们相信,在自己的门口供奉棺材,会给自己带来吉祥。 这种风俗的准确由来,已经无证可考,永村这种小地方,不会有人专门记录它的文化风俗,可以说。因为永村的偏僻,它已经是被永县遗忘的一个村落,所以在县志里,应该也找不到这种风俗的由来。 但是,村民都说,这种风俗,已经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了。相传,最早是因为这个村开始有了一种传染病,染上的人,全部都死光了。就在全村人都要死光的时候,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经过这里,那个人,教了永村人供棺材的方法,还让人躺到棺材里,说可以消灾祛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