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顾及于他,是以挥了挥手,“去。” 薛白颔首。 他坐上轿,双目轻阖,淡声吩咐道:“到官府。” 宫中之事,官府里自然无人知晓,至于被刘大人派来请示薛白的张明,他没有见到人,只好先回官府,而齐全归来时,陆廷尉紧跟其后。 齐全苦着脸向刘大人回报道:“大人,庄丞相说他已知悉此事,稍后便来此处。” 陆廷尉不待他说完,满脸怒容地指向季秋隼,呵斥道:“一派胡言乱语!” 季秋隼轻蔑一笑,“如此看来,大人当真是敢做不敢当。” “敢做不敢当?”陆廷尉冷声问道:“季公子,本官与你的父亲同朝为官十几载,劝你莫要一时鬼迷心窍,省得日后悔不当初。你可知诬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诬蔑?”季秋隼一字一字说:“论泼脏水,无人能及陆大人与庄丞相。” 说完,他侧过头来对刘大人说:“大人,草民今日击鼓鸣冤,不止为自己,也为幼有位。江南布庄一事,与护城河里的沉尸,都是这两位大人指使的!” “我道为何会有人状告本官。”陆廷尉神色不变,“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季秋隼不搭理,朗声问询刘大人:“大人,可否传死者江天之母——张员外的亲家母上堂一叙?” 刘大人允之。 江母巍巍颤颤地让人搀扶而来,如今她已年过百半,满头华发,丧子之痛使得江母显得格外憔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青天大老爷,我儿死得冤呐!” “我儿虽说整日游手好闲,心肠却是好的,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偏偏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思及江天,江母几乎肝肠寸断,她悲鸣道:“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刘大人叹了一口气,“老夫人,快请起。” 江母哭诉道:“那一日我儿本已歇下了,结果三更半夜有人来敲门,只听他们二人交谈几句,说的是什么事成之后,陆大人必有赏。。” “我追问吾儿,他只道在陆大人手里寻了个正经差事。” “江天他自小就是个混混,我以为他终于改了性,不打算再胡混下去,哪里想到……” 说到这里,江母一度哽咽,她失控地扑向陆廷尉,“是你!是你害死吾儿!” 江母死死地盯住陆廷尉,“为什么偏偏是他?” “疯疯癫癫。” 江母涕泪横流,面容枯槁,陆廷尉忍无可忍地把她推开,“本官不曾命人三更半夜去找江天,更不曾谋害他。” 江母跌倒在地,痛哭失声,“江天,你怎么这么狠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陆廷尉拂袖,即使他的确寻了一个由头将季秋隼收押地牢,江天一事,却不是出自他手。陆廷尉冷冷地问季秋隼:“季公子,你为那幼有为,竟然大胆如此!先是编排朝廷命官,而后又串通江天之母!” “今日你击鼓鸣冤,不过意在颠倒黑白。” “你道本官将你困于牢狱,既然本官可以困你一次,也可以困你第二次。”陆廷尉大声道:“来人,此人扰乱公堂,押入地牢!” 刘大人忙出言阻拦:“陆大人,这不好?” “有何不可?他一无人证,二无无证,空口无凭!”陆廷尉怒道:“此人心思当真恶毒,狡猾至极!” 刘大人还想再劝,“刘大人……” 陆廷尉神色一肃,“刘大人此举,可是打算要包庇这人?” 刘大人叫苦不迭,赶紧摆手道:“陆大人误会了。” “那便好。” 陆廷尉收回目光,正欲再度下令,季秋隼徐徐道:“且慢。” “既然陆大人道草民口说无凭,草民自然要向陆大人证实,草民字字属实,绝无任何欺瞒之意。”他盯着陆廷尉,说:“况且陆大人认定草民是为幼有为洗刷冤屈而来,既然如此,草民只好却之不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