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说:“常姗要早点儿休息,我得送她回去。” 岑青禾说:“那我陪你去送常姗,一会儿我们再回来。” 商绍城也是这个意思,想拉着靳南一起热闹,常姗却说:“我哥这两天一直在忙,都没怎么睡好觉,改天你们有空,咱们一起出来吃饭,他明天早上还有会要开。” 都这么说了,商绍城跟岑青禾就不便再留,一行人出了饭店,亲自送靳南和常姗上车,岑青禾跟常姗摆手,笑着道:“随时打电话。” 常姗微笑着点头,岑青禾又嘱咐靳南,“慢点儿开车,有空出来打球。” 靳南‘嗯’了一声,他坐在车里,外面风大,岑青禾的头发都被撩起来,他开口道:“我们走了。” 他很快开车离开饭店门口,目视前方,俊美的面孔上是一贯波澜不惊的表情。 常姗坐在副驾,车内很是静谧,良久,她忽然轻声说:“哥,对不起。” 靳南正在走神,闻言慢半拍才侧头看了她一眼,“什么?” 常姗微垂着视线,手里抓着包带,这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在说与不说之间更是挣扎了无数次,可是经过今晚,她忽然就绷不住了。 “你是不是喜欢青禾?” 常姗声音不大,但却如闷雷一般在靳南心底炸开,他甚至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错觉,心中百转千回,他沉默数秒才道:“瞎说什么呢?” 常姗道:“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喜欢青禾。” 靳南沉默,他很想辩驳,可是脑子一片空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认路,开车。 “哥,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为难了,以后我不会再拉着你跟青禾见面的。” 常姗声音很低,隐约听得出嗓子眼儿的紧绷,她很后悔,也怪自己后知后觉,当她某天突然发现靳南对岑青禾是不同的时候,已经晚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最早喜欢跟岑青禾一起玩儿,靳南就不会频繁的跟岑青禾接触,也就不会偷偷地喜欢上,更不会像现在这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人在心口上划道子,又在伤口上撒盐,他完全不能反抗,还要露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来。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碍眼,却又无可奈何。 常姗光是在一旁看,都是内心绞痛,那靳南呢?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靳南目不斜视,脸上的表情始终没变,在常姗话音落下长达十秒之后,他薄唇开启,平静的说道:“跟你没关系,往后你跟她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常姗心底骤然一酸,忽然喉咙哽咽的说:“那你怎么办?” 是啊,他该怎么办? 明明那么喜欢,却求而不得,他甚至连求都不能求,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底深处,无论是浓烈的爱还是滚烫的酸涩,灼伤了皮肤,腐蚀了五脏六腑,疼得夜里翻来覆去睁着眼睛睡不着觉,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靳南左手扶着方向盘,腾出右手扣在常姗后脑上,轻轻拍了两下,他轻声道:“哭什么,我没事。” 他这么一说,常姗直接眼睛一闭,眼泪汹涌而出。 靳南脸上像是罩了一层精致美艳的面具,波澜不惊,可能只有刹那间眼底一闪而逝的受伤,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他说:“听话,别哭了,我是男人,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常姗哽咽着道:“我宁愿你从来就不认识她。” 靳南也想过这种假设,如果从来就不认识岑青禾,没有医院病房的初相见,没有酒店大堂看到她嚣张厉害的模样,没有那晚昏暗环境下,她冲到他背上,不由分说的去吻他的脸颊…… 她有千般面孔,每一张都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可每一张却都恰到好处的让他接受。 他想象不到,如果他的生命中没有遇见这样一个人,那将会是怎样的一潭死水。 “如果能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无论早晚,我还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