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达这会才本能地觉得似乎不太好,下意识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朝后缓缓地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说、说完了。” “那就听我说。” 神官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下地。依兰达这才看清,原来神官连墨绿色的睡袍上都有着精致的刺绣,顺着藤蔓般隐约蔓延的刺绣一路往上,扣子一直扣到了颈部,充满了禁欲的意味。 再往上,就是那双平静的蓝眼睛。 “我之所以没有亲自教导你,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站在面前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神官带来的压迫感,那不是因为男女体格的差异,也不是他平日里看惯了的温和平静,而是一种真真正正来自于层面的压迫。 “安德鲁神官本来可以不必死,但是因为你存在,他就必须死。” 依兰达还在嘴硬,“难道不是因为勒戈夫不同意?” “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要遵守的话,现在恐怕你早就已经喂了鲨鱼了。”艾尔神官嗤了一声,“托尼教你圣经,我可以保证他肯定尽职尽责,但是依兰达,你明明都已经学会了,为什么一定要故意和托尼对着干?” 神官的语气并没有责备,可依兰达却下意识有些尴尬,但她并没有否认。 “不要以为托尼只是我的骑士,你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依兰达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可是……您并不是只打算让我当一个商人之女吧。” 神官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依兰达在这样的目光中只觉得压力山大,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请您教我真正有用的东西。” 话一旦出口,接下来的也就变得更顺畅了。 “如您所见,我最喜欢的事业依然是在海上,”她在原地转了个圈,听着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海洋的呼唤,整个人的表情都是如此放松而惬意,“我从一出生就确定自己这辈子是为了海洋而生的。” “如果是在别的方面,我不能确定我能为您做些什么,甚至不能确定能够偿还您先后两次救了我性命的恩德。” “但是我可以确定,如果能让我回到海上,让我学会那些应该学会的东西,我能为您带来前所未有的回报!” 神官并未作出任何表态,依兰达却越说眼睛越亮,她是真心热爱大海,热爱这一片蔚蓝,热爱这变幻不定的广袤。 哪怕是死,也愿意死在这一片蓝色当中。 生而自由。 “那么在你看来,什么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神官并没有急着拒绝。 “如您所见,”依兰达极为光棍地摊了摊手,“我现在除了有海上的经验,噢还不那么靠谱之外,旁的统统一概不知。” “我想请您教我如何鉴定珠宝,如何判断对方的身份,甚至于……我想学习贵族谱系。” 直到说到最后的谱系的时候,神官才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微微挑了挑眉毛,“谱系?” “没错,”依兰达慎重了又慎重,终于将今晚她最大的依仗说了出来,“教廷中有人和海盗有勾结,如果您需要的话,我愿意为您打听此事,助您登上更高的位置。” 事实上,到了艾尔阿尔贝托这种被教廷拿出来做宣传的模板身份,说的好听是大陆男神,说的不好听则是被架空了的花瓶。 就算阿尔贝托家族实力不俗,可这些年来也没出现过一个真正接近教廷核心的人物,已经隐隐有了边缘化的迹象,这样一来,即便艾尔神官被这样派往各国迅游,可说起来依旧是家族的机会。 和教廷有关的,哪有什么真正干净的呢? “以主的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