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跟梁王妃的交情实在有限。若问宝卿的去处,或许我还能知道,那谨鸢的事,我却是一无所知。” “这样啊。”章念桐面露失望,那双眼却仍紧紧盯着魏鸾,道:“听闻谨鸢最后一次在梁王府送客,便是送的你和盛统领,之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以为你知道去向。” 她打听得如此详尽,魏鸾深为诧异,只摇了摇头。 章念桐倒是没再追问,又说几句闲话,起身往别处去招呼人。 等离得远了,才向身侧亲信道:“如何?” “据奴婢瞧着,殿下提及谨鸢时,她的神色不太对劲。奴婢打探得很清楚,谨鸢就是送她后没了踪影的,梁王妃失了亲信也没声张,那是梁王府的门房,不会出错。若谨鸢失踪当真与她无关,听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话,本该诧异才对。” “她却过于冷静,对吧?还不接话茬,有意躲开这话题似的。”章念桐细品方才的对话,心里已有了定论,哂笑道:“毕竟年纪有限,城府还是不够。原先我还只是心存怀疑,这样看来,倒是能确信九分。她跟梁王妃本就不和,这背后定有猫腻。” “牵扯着人命呢,殿下不查查?” “自然要查,不计本钱,务必查出原委。”两句话之间,章念桐脸上已笼了寒色,沉声吩咐道:“你亲自去,太后寿宴之前,务必查清。” “奴婢这就去办。” 女官行礼而去,章念桐仍缓步前行,走向海棠林中成堆的女眷。 …… 魏鸾从蜀园回去后,头件事便是洗手。 从前章念桐装得满口仁善,魏鸾哪怕记着前世的旧怨,仍能强装无事地与她虚与委蛇。自打镜台寺和云顶寺的事后,两家仇恨深结,魏鸾原以为章念桐至少会如章皇后般,忍不住露出芥蒂,谁知做过那样阴毒的事情,她仍能笑嘻嘻地握着手说亲道热。 所谓佛口蛇心,说的便是章念桐,明面上笑容和善,心里却嘶嘶地吐着信子。 实在叫人满身恶寒。 魏鸾当时毫不掩饰地抽回手,待章念桐走远,又拿锦帕擦手后丢弃。 回府后洗完手,仍觉得不舒服,索性命人备了桶温热的水,将今日的衣衫换下,钻到了浴桶里。既能洗去满身黏腻的恶心感,亦可泡在温热的水里闭目养神,琢磨下今日章念桐的行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人忽然打探谨鸢的事,必是有所图谋。 想捏住她处置谨鸢的证据,借以生事? 未免小题大做。 魏鸾百思不得其解,嫌旁人在周遭影响思绪,索性命她们出去各司其职。 浴房里,便只剩她闭目沉思。 北朱阁外,盛煜因整日闷坐无趣,且近来能下地走路,在魏鸾去赴蜀园之宴后,便抄了杆铁枪当拐杖,到后园散步。暮春的天气已然和暖,一圈逛下来,固然景致不错,也将他缠满软布的身上晒出了层细汗。 回到住处,见屋里静悄悄的,只当魏鸾还没回来,便将铁枪立在门旁,往浴房走。 ——天气渐渐燥热,他想冲个凉凉的澡。 作者有话要说: 开组会占了半天时间,然后感冒头疼,这张短小了点哈,么么。 蟹蟹42226680的手榴弹呀,啾咪!! 第60章 厌胜 北朱阁里人语寂寂, 春嬷嬷在厢房做针线, 染冬、抹春、洗夏她们怕吵到魏鸾,都退到东梢间里,整理满柜的衣裳——时气渐热,魏鸾冬日里穿过的氅衣、夹袄、厚暖披风没了用场,得都收去,将前阵子新裁精绣的单薄夏裳拿出来。 梢间门扇虚掩, 几人聊着天干活儿, 丝毫没听到盛煜回来的动静。 是以当盛煜踏向浴房时, 无人阻止。 盛煜又常年习武脚步声极轻,那双漆黑的锦靴脚不沾地似的, 直到拐过浴房的酸枝屏风才霎时顿住。而后, 他看着浴房里的情形, 整个人都愣住了。 就算做过许多不可言说的春梦,他却从未想到过眼前这番情景。 原本该在蜀园的魏鸾,不知为何早早归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