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格已经一个月都没踏进这里了,虽然他母亲常说人家对他们有恩,他应该多多关照——但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吃饭的,他实在没办法明目张胆的自由进出。 长辈的人观念和他不同,她还有其他靠山,但自己可没有。 而且,住在这里的夫人……嘴巴实在太利索,他常招架不住。 林思格摸黑进入小道,走近唯一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目光落在眼神迷濛,脸上有疤的夫人身上,他出声:「白夫人。」 原来白夫人快睡着了——她也习惯了,五六年有了,至从住到这里后,她就常常精神不堪,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的时间很少。 白夫人揉着眼睛,对林思格笑:「又到这个时间了?」 林思格点头:「今天是15日。」 她提起精神,从沙发上站起,药剂早就配好,她招手让林思格过来:「躺着,衣服掀起来吧。」 听起来像是个准备发生什么曖昧故事的节奏,但这两人却都没有感觉,林思格躺下,听话地掀起衣服露出了精壮的腰窝,白夫人也没点表示,针筒扎进皮肤里,缓慢注射,手法俐落。 药剂一点一点推进了体内,或许只是心理作用,但林思格是真的放松了许多。 这种药不能推的太快,白夫人推的很慢,林思格犹豫了片刻,还是选在这时说:「白董事他……」 「嗯?」白夫人抬眼看他。 林思格嚥下唾沫,终于说出口:「我听说,白董事约了于皓俊吃饭。」 腰部一阵刺痛,针筒竟不小心从白夫人手中掉落,在地上打了个圈,林思格抽了口气——这时候应该要替他贴个棉布吧?但白夫人却不为所动。 她只是一脸惊诧,血色尽褪,迟迟回不了神,茫然又无助地盯着林思格看。 她握住林思格的手,嘴唇哆嗦:「他不能有事,如果他怎么了,那我、我……」 「夫人,」林思格轻喝:「冷静!」 在这声低喝里,白夫人总算恢復了镇定,她深吸一口气,对林思格说:「他不能有事。」 * 于皓俊那有了白以旭的邀请,孙夏这,当然也等到了一位特别的人。 「你是来找文磊的吗?」 她走进nuit的茶水间,几分鐘前,她刚停好车,楼上就有人来电——天悦的艺人、文磊的姊姊文颖正在茶水室等着她。 至从《花开两生面》暂停拍摄后,两个月里孙夏都没见过文颖,这人像是从未出现在自己生命那样,没见面,但孙夏可从没忘记她。 文颖闻声转头,不知怎地站了起来,双手在绞在胸前,侷促又不安,孙夏笑了下:「坐吧,想喝点什么吗?」 文颖小声回答:「刚才你们公司的人已经给我送茶了。」 「可是,」孙夏熟练的扭开茶罐,舀起茶叶放进茶壶里,这时,转过头看着文颖,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想给你泡茶啊。」 不知怎么,文颖没点庆幸,反而觉得压迫,孙夏明明是想给她沏一壶茶,她怎么觉得,里头含意更深,且不容拒绝? 她知道了吧,她骗了她,孙夏和于皓俊关係那么好,他被设局的事情,孙夏肯定都知道,从而一定推的出来,是文颖说了个谎骗他们出去使他们曝光的。 文颖的声音有点虚弱:「那就来一杯吧,谢谢你。」 滚烫热水冲进茶壶里,稍待片刻,一壶茶泡好,孙夏取了两个茶盅,给自己和文颖都倒了杯茶:「见到文磊了吗?」 其实孙夏也不怎么在意她见没见文磊,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共同话题,所以任何话题要开啟,好像都得依靠文磊。 「见到了,他在练习,看起来神采奕奕。」文颖笑了笑,还是虚弱的:「等他练习结束后我们要去吃饭。」 孙夏的脸上仍掛着起浅的笑:「那你得小心啦,我们家的小朋友们肯定都会吵着要跟去——他们现在最喜欢黏着文磊这个大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敲你竹槓的。」 有赵晴方在背后撑腰,加上实力使人信服,练习生们也都只是14.5岁的孩子,一下就都成了文磊哥哥的追随者了。 文颖的笑中带点畏惧:「我带了信用卡,不怕。」 孙夏的反应一直很淡,话题延续不了就也没说话,她只低头吹凉手里的茶,文颖更为侷促,内心又不住嘲讽自己——骗了人家,还希望人家真诚相待?那可真是又当又立,说出去,谁不想嘲笑一番。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