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回忆景渡人谁 (9) 那朵渡花就被搁置在桌上,苏子衾信手拈起状似随意地抛出,渡花在空中划过一个圆润的弧度就落在了叶琉涟身前,她忙伸手捧住。 “拿走吧。” 苏子衾的声音与往日无异,叶琉涟悄悄地抬头瞄了一眼,见他含笑冲自己歪脑袋,并没有任何不开心的迹象。 叶琉涟这才放下心来。 “怪不得方才如此扭捏,不似你的作风,原来是觉得讨东西丢人呐。”苏子衾信步上前,微微弯了腰凑近她打趣道。 东西到手,叶琉涟倒是过了那个别扭劲,飞快地把渡花藏到袖中,生怕别人看到似的:“我有为难之处嘛,呐,还你一朵活生生的鲜花!”说罢抬两手并与下巴处展开,做花朵状笑的眯眯眼。 “啧啧。”苏子衾嫌弃地以一指点在她额头处,撑开她的脑袋,“脸皮真是厚成墙了!” 叶琉涟没有过多注意他的话而是飞快地又退了一步,然后做贼似的四下看。 “怎么?” 叶琉涟见先前整理花草的婢女已经不见了,周围也没其他人,这才缓下声道:“刚被父亲训斥了,不让我与你多接触,我们已非年幼,男女有别,再如此亲密的话难免会落人口舌,我怕他让人盯着我呢。” “不会是因为渡花而被训吧?” 叶琉涟心下已放松下来,苏子衾随口这一问算是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压低声音噼里啪啦把父亲训斥她之事说了一通,连去抢渡花那天的事也说了个仔细,不过隐去了三皇子晕船那一段,这种涉及别人隐私的事,她是不会多嘴的。 “你可见到那些刺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苏子衾注意到三皇子遇袭一事眉头微拧。 “不知。”叶琉涟摇头:“我和慕暖赶到之时他们已经撤离了,不过按他们来去的时间推算,水性甚佳。” 苏子衾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衾,父亲让我去东郊宅邸,说好听了是去习礼,不好听了就是让我去思过,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课肯定是又要旷下了,你可千万帮我跟旷伯先生好生说啊!”叶琉涟见他凝思,扯扯他的袖子。 苏子衾回过神:“嗯,你且去吧,不过依旷伯先生的脾气……”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帮我说说好话便好!” 苏子衾淡笑:“知道啦。” 直到叶琉涟的背影在视线寻不见,他才缓缓合上门,揉揉皱着的眉心。 据她所述,端午之事太是蹊跷,既然云旸已因饮了痹清散而被制住,那些杀手要刺杀他便是轻而易举,怎会半途而弃?而阿姮是在中途与他换了船的,恐怕,那些杀手的真正目标,是阿姮! 本来他还想着这些刺客会不会是皇帝派去的,因为密道被炸一事,他定会深究,且他们前去当日皇帝就已设下了埋伏,只是被李国源清理了才未得手,但皇帝培养的那些个幕后杀手都育于深山野林不见人烟之处,按道理说,水性应该不好才是,不过也不排除他雇凶灭口的嫌疑。 还有一点,若他真的查出阿姮进入过密道的蛛丝马迹,不可能查不出自己,怎的只去刺杀她而自己这却毫无动静?不过,皇帝总归是沉不住气了! 想着,苏子衾的目光逐渐变的冰冷。 那边,叶琉涟离了府便直奔三皇子府去了。 “禀三皇子,叶府千金求见。” 云旸听到侍从禀告把视线从习字的纸上移开:“让她进来。” “是。”侍从得令下去回禀。 叶琉涟虽是第一次来,但是也不敢随意打量,只是直直地盯着门框,待侍从回禀得了允许才进了来。 “见过三皇子。”叶琉涟福礼道。 “起来吧。”云旸颔首,对端立的婢女道:“上茶。” 婢女得令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