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李义府就听到了脚步声声。紧跟着中门大开,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老管家紧随其后。 这个中年人李义府当然认识,他就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子,李娇娇的哥哥,李大亮的独子李奉诫是也。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用在李大亮他们家上并不合适。 别管人品如何,李大亮也算是大唐难得的人才,办事能力颇强,立了不少功劳,这个武阳县公的爵位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但是他的儿子李奉诫就完全不行了。此人为人胆小懦弱,烂泥扶不上墙,唯一比张弼之子张步昌强点的也就是从不惹祸。 李大亮给他安排了一个湖州安吉县令的职司。因为能力太差办案不明,一任县令没坐满,就被赶回了长安城。最后只得在礼部当一个闲差,干领一份俸禄。 李大亮的事发,这份闲差也没了。可以说,现在的李奉诫就是白丁一个。 见李义府在门前站立,他赶紧迎上前去,躬身一礼道:“参见李都督。不知李都督前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哪里,哪里。”李义府还了一礼,道:“在下今日来得匆忙,没有事先支会李兄,说起来还是某家鲁莽了。”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呃……此处并非讲话之所,李都督里面请。” “正要叨扰。” …… …… 来到武阳县公府的客厅之内,老管家献上香茶。 李奉诫尴尬地一笑,道:“自从家父去世之后,府里的仆人怕吃瓜落儿,有的请辞,有的招呼没打就开溜。现在偌大的府里,除了我们一家三口之外,只有剩下福伯一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武阳县公府落到这步田地,李义府早有预料,他叹了口气,道:“不知李兄对于今后的日子,有什么想法没有?” “唉,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李奉诫苦笑道:“家父犯的是谋逆之罪,不仅自己罪无可赦,还要祸及家人,就是被诛九族也不是不可能。现在朝廷正忙,顾不上我家这点小事。等过些日子,说不定我们一家三口就要身首异处了。” “那您就没有想办法自救?” “嗨!我那两下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好结交,面皮薄胆子小,哪有什么自救的门路?再说了,这可是谋反的案子,即便我真有门路,也没人敢沾边呀。” 李义府道:“李某人倒是有个门路。” “真的假的?还望李都督不吝赐教。” “其实你刚才说的也不算错,这么大的案子,一般人的确不敢插手。但我提一人,保管能把此事圆满解决。” “您指的是……” “当然是我大哥尚书右仆射,东华王郭业。他现在在朝廷上可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人。就是当今天子,也要对他礼让三分。东华王要是为你们家说句话,这漫天的云彩不就散了吗?” 李奉诫面露难色,道:“是他?我和他也没什么交情,凭什么去求人家?” “你们没交情,我有呀!我是东华王的义弟。一个头磕在地上,发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年同月死。这点面子他总会给我的。” 其实,老管家福伯早就把李义府要提亲的意思告诉李奉诫了,他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提这件事而已。 现在终于找着话头了,李奉诫赶紧道:“唉,你要是早点跟舍妹完婚就好了,这样还有个由头去求东华王。现在咱们非亲非故的,您也不好开口吧?” “怎么非亲非故?”李义府道:“如果您不觉得李某人是在趁人之危的话,我今天就向令妹第三次正式提亲。” 李奉诫道:“怎么会是趁人之危呢?其实对你和舍妹的婚事,我一直就非常看好。如今家父已然仙逝,这个家就是我做主了。我现在就可以表态,完全同意你们俩的婚事。” “哥哥,你同意了没用!这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