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匪人忽然变成了秦王千岁,此时李义府的心里面乱糟糟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忽然,他退后一步,大礼参拜道:“参见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郭业赶紧用手相搀,道:“快快请起!咱们乃是结义的兄弟,就不用讲这些俗礼了。” “那怎么能成?”李义府道:“以前我是有眼不识泰山。现在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再厚着脸皮叫大哥,那也太不知进退了。结义之事,秦王千岁再也休提。” 郭业摇了摇头,道:“你这话我不爱听。兄弟相交贵在知心,与身份何干?” “那……承蒙大哥不弃,小弟我可就高攀了。” 郭业正色道:“也谈不上什么高攀,贤弟不可妄自菲薄。以我的眼光看,你乃是人中之杰,将来的成就未必在我之下。只是……” “怎样?” “我有一句话想送给你,希望你在志得意满之际,时时想起。” “什么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可做绝!” 李义府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哪能想到日后权倾朝野的威风? 郭业此言虽是告诫,但那暗含的意思,分明是说,到了那时候,他肯定是已经有了“不饶人”和“做绝”的权力。 承蒙郭业如此看重,李义府顿时兴奋得满脸通红,道:“受教了。大哥此言小弟一定铭记在心,须臾不敢或忘。” 郭业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转移话题道:“现在就有一件事要仰仗贤弟的大才,关于茂州都督张信一事你怎么看?” “大哥这是考校我了?”李义府道:“这个好办。恐怕不日之后,张信就会弹劾我伪造公文。您可以把他宣去成都对质,再伺机拿下。” 郭业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把他拿下是简单,但要说定罪可就难了。毕竟是朝廷有公文在先,强买强卖的罪名可安不到他的头上。僚人受了盘剥,他最多有一个失察之罪。” “您不是出了一份公文吗?” “我可以出一份公文把之前的公文作废,却不能依此治他的罪。或者说……这份公文用来对付张福是足够了,但要说对付张信还是稍嫌不足。” “还有张福殴伤人命?” “张福是张福,张信是张信。张福身上的人命官司,想攀扯到张信的身上也不容易。” 李义府一咬牙,显露出了奸臣本色,道:“要不然,咱们就给他罗织一些罪名,或者直接栽赃?他一个小小的茂州都督,还能逃得出您的手心?” “呃……那也不必。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贤弟你再想想有什么正大光明的法子。” 李义府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道:“有了!恐怕此事还是要着落到茂州商行上!” “你是说查茂州商行的违法之处?”郭业道:“即便查出来了,恐怕也很难牵扯到张信的身上。这还不如张福的人命官司呢。” 李义府道:“那要是茂州商行给张信送钱呢?” “送钱?茂州商行本就是张信的产业,给他送钱有什么问题?” “那怎么可能?”李义府道:“即便是朝廷下文,给了茂州商行专卖之权。这个商行本身也只能是官办,不可能是张信私人的产业。张信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化公为私。” “此言当真?” “咱们找一下那份公文,一看便知。我就不信了,张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朝廷给他私人的产业以专卖之权。” 那份公文很快就找到了,二人仔细研读,都是心中欢喜。郭业道:“贤弟果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