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继续道:“真的把人们都救治好了,那老贼散布几条谣言,很可能就把我的功劳据为己有。” 萧丹道:“哪有那么容易?” “还真就是那么容易,现在染病之人还并不多,人们只是心里恐慌罢了。等到危机消失之后,好了伤疤忘了疼,忘恩负义实在是人之常情!到时候八部联盟会议的决议继续执行,我上哪说理去?” 苏支迟疑道:“夫君,恕我直言。您把草原人也想得太坏了。事情的发展,很可能和您想像的并不相同。” 郭业深吸了一口气,道:“也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我并不敢冒险,现在好不容易让契丹无力南下,如果我献出了克制鬼面疮的办法,而契丹又故态蒙苏,我岂不成了大唐的千古罪人?” “可是,妾身的报仇之事,就这么算了?” “阿丹,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把为岳父大人报仇的责任交给我吧。对付哲思乌可不仅仅这么一个办法,等我腾出手来,足够想出几十中办法把他玩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容他多活几年。” 萧丹道:“好吧,我听夫君的。不过,您可得抓紧点时间,那老贼都七十多岁了,要是哪天他寿终正寝,妾身可得伤心一辈子。” “不会的!”郭业眼珠一转,道:“运气好的话,也许你很快就能见到他身败名裂。比你原来的办法,见效还快!” …… …… 接下来的几天,郭业依旧留在了奚族的营地之内,对于帐外的疫情充耳不闻。 不是他心太狠,实在是人肯定要分个远近亲疏。冲动一时的后果,很可能是几十万汉人的性命。 几千契丹人的性命,几十万汉人的性命,到底孰轻孰重? 哲学家可能为此打破头,但是在郭业的心目中,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目了然! 七日之后,青庐迎来了一个客人。 “窟哥,多日不见,你还好吧?”郭业笑吟吟地问道。 “托秦国公的福,总算是没死。” “不知您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窟哥道:“当然是为了鬼面疮而来。听闻秦国公有克制鬼面疮的方法,在下受了八部联盟的委托,邀请您参加下一次的八部联盟会议。” “这么说,你们是准备在八部联盟会议上,逼我把克制鬼面疮的办法献出来?” “不是逼,是求!您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向八部联盟提出来。咱们万事都好商量。” 郭业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想去!” “为什么?” “哼!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想当初在八部联盟会议上,要不是苏支王子相救,恐怕郭某人已经身首异处了!现在你还指望我会自投罗网?我有那么蠢吗?” “误会,全是误会呀!想当初全是郑希两那厮的挑唆,我们才铸成了大错。现在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已经把那家伙赶走了,绝不会再发生当日之事!还请秦国公务必给我们一个机会。” “这样啊,看来你们这次还真是很有诚意。” “那您是答应了?” 郭业没接他的话茬,站起身来,道:“先别谈这个,窟哥,其实有件事情,憋在郭某人的心目中,实在是不吐不快!” “您有话请讲!” “是这么回事,窟哥,你知不知道,想当初赛马夺美,你因何输掉了比赛?” 窟哥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道:“秦国公是想看某家的笑话?那当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这么说,您可还满意?” “不是我满意不满意,而是你满意不满意!”郭业道:“其实,你之所以会失败,除了表面上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你完全意想不到的原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