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驭纸鹫飞跃过东门,我们这次玩得是夜里奇袭,要得就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打得那帮孙子措手不及。万一屡屡有人从天上坠落下来惊动了东门的匪军,最后提前让城里的匪军有了防范,那就与我的初衷相违背了。那本官耗费这么多的心思和时间,就真如一江春水向东流,狗屁也捞不到了。” 说到这儿,郭业察觉到自己的话颇有点不近人情,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黑甲玄兵是李卫公的心血,每个黑甲玄兵都来之不易弥足珍贵,本官也不愿意你和你的弟兄在滑翔的途中有何意外。出身未捷身先死,白白让黑甲玄兵的弟兄有所折损,这也不是本官所愿意看到的。” 最后这句话说完,曹录勋脸色缓和了许多,拱拱手歉意道:“还是郭大人顾全详密,倒是末将孟浪了,险些坏了大事。” “不碍事。”郭业摆摆手,笑道,“本官知道曹中郎将也是着急攻夺虔州城,是啊,咱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如果再不把虔州城拿下,恐怕不能及时与卫公的岭南路大军在岭南府之战相呼应。但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这样,接下来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你带着你的黑甲玄兵还有三千架纸鹫,前往桐州城进行试飞训练。不仅是增加你们驾驭纸鹫的熟稔度,也是为了避开虔州城匪军的耳目,免得让他们提前察觉到什么。” “试飞?” 曹录勋尴尬地笑道:“大人这词儿倒是新鲜,不过末将是否可以理解为骑兵第一次出战一样,要先熟悉各自胯下战马的习性,以至于不会在骑兵冲锋期间出现人马不相宜的状况?” “没错!” 郭业点点头,道:“回头我便会以广南路行军大总管的名义修书一封给桐州刺史,让他配合你们黑甲玄兵的试飞训练。” “喏!” 随后,曹录勋重新返回三千架纸鹫的囤放处,而郭业则又回到了营寨中。 …… …… 七天的时间里,曹录勋率领三千黑甲玄兵在桐州城秘密进行试飞训练。而广南路大军就跟浑然忘却了攻城之事一般,对前方的虔州城视若无睹,依旧是风平浪静的驻扎着。 一兵一卒也不曾动过,就连派斥候探马前来城前打探的举动都没有。 如此诡异的平静,不仅令虔州城中的匪军们好奇和驿动,更令城中那位稳居钓鱼台的赵公子也有些坐不住了。 唐军到底想要干什么? 饶是赵公子觉得事有蹊跷,但他却始终猜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至始至终,脑子里就只有“匪夷所思”四个字在不断地盘旋着。 时间一天天地在过,对于城里匪军和赵公子而言,不单单是琢磨不透的好奇,更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相反,对郭业,对庞飞虎等人,对广南路大军而言,都充满了期待,期待着沉寂许久之后的那一刹爆发。 七天后,曹录勋率领黑甲玄兵返回营寨。 显然,试飞训练已然结束。 这天夜里,庞飞虎等人还有曹录勋都齐集在了郭业的帅帐中,目的只有一个,动手吧! 身为此次纸鹫战术的执行者,曹录勋在帐内烛火的照映下脸色通红,这是一抹充满着满满自信的嫣红。 等着庞飞虎等人轮番对郭业的催战劝战之后,曹录勋也起身说道:“郭大人,试飞训练黑甲玄兵成绩斐然,已然能够对纸鹫驾轻就熟,如今我们也在虔州城外耽误了很久,再长此以往耽搁下去,势必会引起我军的士气消沉,更会因此延误了卫公岭南路大军在岭南府的一系列动作啊。” “呵呵,曹中郎将稍安勿躁!” 郭业还是不急,摆摆手示意曹录勋坐下,然后伸手指了指帐篷顶,道:“如今不是我郭某人不愿动手,而是老天爷不给面子啊。” 说着,他悠悠起身双手负背地走到帅帐门口,掀开帐帘仰头望着星空,很有神棍潜质地幽幽说道:“我跟前任钦天监、国师袁天罡曾请教过观星之术,嘿嘿,据我观察最近这些日子都是闷热三伏天,要想起风也要等到两天之后。” 起风? 众人稍稍迟疑,没有悟透。 郭业主动解释道:“要想加大纸鹫从一线天位置滑翔跃过东门而入城的成功率,就需要一场东风。换而言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众人都非愣头青,闻言之后纷纷明白过来,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若是有一场东风的话,势必会让纸鹫滑翔入城的成功率加大。 不过,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