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自己那个好儿子在玄武门杀了亲兄弟,最后进宫兵谏逼得自己退位,可没见到这些人为自己落泪。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李渊没来由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意,高声喊道:“世民在江南归天,孤比你们还要难受,试问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来得痛心?此乃切肤之痛,卿等怎能体会?但是,现在不是伤心落泪的时候,世民归天了,可朝廷不能乱,大唐江山不能乱啊。俗话说得好,蛇无头不行,同理,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孤在此提议,现在立刻马上由太子承乾继承皇位,希望卿等随孤一并拥立承乾继位。” “什么?” “这么快?” 稍微理智一点的官员听完李渊的话后,纷纷错愕,显然对于太上皇如此之快要拥立新君表示震惊。 其中,房玄龄将眼角泪水擦干之后走了出来,摇头道:“太上皇,如今皇帝刚刚驾崩,尸骨未寒,甚至还未将遗体运回长安,便急急忙忙的拥立新君,这未免太凉薄了吧?” “你懂什么?” 李渊面色一变,直斥道:“不立新君,如何为大行皇帝发丧治丧?再说了,承乾乃是大行皇帝生前立下的储君,由他继承皇位合乎法统,名正言顺。” 孔颖达适时站出来硬挺房玄龄道:“太上皇的话恕老臣不敢苟同,要发丧治丧也要等大行皇帝的遗体从江南运回长安吧?何不将大行皇帝的遗体迎回长安之后,再让新君登基呢?至于发丧治丧之事,我想宗正寺完全可以代为操办,这在我大唐之前的王朝也是有迹可循的。所以老臣觉得,关于新君拥立之事,完全可以推迟,不该这么草率!” “孔颖达,你放肆!” 李渊怒目圆睁地喝道:“你个老匹夫休得在此倚老卖老,蛊惑人心!这天下乃是李家天下,这新皇帝的人选莫非还需要你这老匹夫在此喋喋不休不成?孤今天就要拥立新君,以正我大唐李氏江山之法统。” “呵呵,太上皇你这是恼羞成怒在撒泼吗?” 一向每每上朝就装睡装聋子的孔颖达突然变得硬气起来,挺胸而起对视着李渊朗声道:“新君可立,但绝对不能如此草率,也不急于一时。如果太上皇一意孤行,老臣今日便在这朝堂上死谏到底!” “臣魏征附议,宁可一头撞死在这盘龙柱上,也不能任由太上皇你胡来,坏了大行皇帝留下的大好基业!” “臣韦挺附议。” “臣褚遂良附议。” “臣等附议,冒死直谏,还请太上皇收回陈命,莫要干预朝政!” 哗啦哗啦,反对之声如浪潮,魏征等人的建成余党系站出来了,孔颖达等人的士林清流系站出来了,天策府旧臣系也有不少官员也站出来了。 显然,李渊要当场拥立新君的提议遭到了史无前例的阻挠。 此时,还有一大部分在观望,观望着长孙无忌这个天策府领头羊的表态。 李渊也发现了这一点,立马扭头看向长孙无忌,极尽拉拢之势地问道:“长孙大人,你意下如何?你可别忘了,你是承乾的亲舅舅,承乾一旦登基,你就是从龙之臣。今后,你继续做你的辅政大臣,继续领衔群臣做那百官之首!” 长孙无忌扫了一眼此时朝堂之上的情况,再扫视了一眼那些唯自己马首是瞻的天策府一系的大小官员。 他心中突然想道,李渊说得不错,我是承乾的亲舅舅,我不支持他支持谁?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一旦承乾登基之后,势必就要削弱今天反对者的势力,届时,朝堂之上便是我天策府一系领袖群臣。 如此这般,何乐而不为? 旋即,他冲唐俭等人打了一下眼色,然后拱手喊道:“太上皇说得不错,国不可一日无君,承乾乃是大行皇帝生前立下的太子储君,由他继位合情合理更何乎法统。所以,臣等愿意拥立太子殿下登基继位!” “吾等愿意!” 哗啦啦,又是一大片的臣工跪地,附议着长孙无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