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响头,然后默然起身低声嗯了一声,随后转身匆匆离开了书房。 郭业待得慧娘走后,这才暗骂了一句,妈蛋,郭业啊郭业,你是不是正义过剩,同情心泛滥了?明明赵飞轩罪该万死,明明惦记着慧娘,却还如此费心费力地去救人,真是神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当然,郭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图什么。 …… …… 三天后,行刑之日。 连着风和日丽了好几天,没成想到了今天却变成了阴天,乌云密布将整个天幕闹得黑沉沉,天空之上惊雷滚滚,震耳发聩刺痛着人的耳膜,可偏偏这老天爷阴着一张脸乱发着暴脾气,就是死活不下雨。 轰~轰轰~~ 惊雷又再次响起,震得人连心都悬了起来。 因为今天天气骤变的缘故,来长安郊外刑场看热闹的百姓也少了许多,更别说那些达官贵人了,都不愿意在这倒霉天气来看这血腥场面,生怕触了眉头。 在郭业看来,真是连老天都在帮着赵飞轩,机会难得啊! 此时,益州侯府的五十亲兵扮作长安府衙的衙役,戒严在刑场周围,严防那少之又少的围观群众靠近行刑台半分。 郭业稳坐在监斩亭内,案台上摆着一干物什,左边站着张九斤。 而王八斤则是充任着刽子手,手扶一把鬼头刀,袒胸露背头扎红巾,站在行刑台上。 除了王八斤之外,行刑台上的赵飞轩也已经验明了正身,被五花大绑地摁在地上,就等着时辰一到,挥刀斩首。 郭业看了眼香炉里的那柱香,正红着香头点点焚烧着,离行刑时辰还有半柱香的光景。 他扭头对身边的张九斤问道:“今天天公作美,算是给他赵飞轩一条活路了。我们这边,该准备的都准备完了吗?” 张九斤嗯了一声,低头回道:“死囚替身已经准备,行刑台上的机关也确定无疑,专门用来遮掩的帷幔业已已经准备齐全,就等着赵夫人那边了。” 郭业念了一声好,随后冲着人群中穿着一身缟素丧服的慧娘示意了一眼。 慧娘会意,泪眼婆娑地立马挤出人群,绕过行刑台来到郭业跟前哭喊道:“大人,妾身乃赵飞轩之妻赵杨氏,今日我夫君行刑在即,难逃一死。妾身在此恳求大人,希望大人能够给我们夫妻最后一点时间,好让妾身为赵家留种承继香灯。” 哗~ 此言一出,刑场四周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者众多,指指点点者更是不少。 对于这种事情,历来刑场之上都有之,有的是想在临刑前亲自给家人喂食一顿,有的是想在临刑前跟家人小聚一番。 所以对于慧娘提出留种之事,围观众人虽然有些议论,但尚能接受,这种事情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少之又少罢了。 郭业自然点头应允,大大方方地挥了一下手,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件事,本官准了!不过此等敦伦圆房之事乃闺房之秘,外人不便旁观与窥视。来人呀,可带有帷幔?” “有!” 张九斤很是配合地高呼一声,然后冲跟前几名衙役下令道:“来人,速速将帷幔在行刑台四周拉起,供这赵氏夫妻便宜行事。所有人等,统统背对行刑台,不得窥视,违令者,棍棒侍候!” 唰唰唰~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有衙役开始绕着行刑台将帷幔高高拉起,足足绕了一圈,外间压根儿就无法看见里面的人与事。 郭业冲慧娘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朗声道:“赵杨氏,去吧,时间有限,莫要磨蹭了,速战速决。” 说完这番话,郭业顿觉不妙,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果然,慧娘已经脸颊飘起几朵红晕,暗暗啐了一声郭业的孟浪和口不择言,随后便一步一步地走上行刑台的台阶,朝着台上帷幔内的赵飞轩走去。 就在这时,轰,轰—— 天上惊雷滚滚,仿佛要震破天际一般响起。 眨么眼的功夫,连续数道白光从天而降,霹雳啪啦——喀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