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以上种种,崔鹤年都不应该对自己如此的看重与礼遇,这完全就是违背了常理,违背了正常人的逻辑。 一时间,郭业将戒备心提到了最高处,而且心底对崔鹤年这个人也拉起了橙色警报。 “郭侍郎?” 那边崔鹤年见着郭业迟迟没有回应,又是笑口常开地唤道:“如今你我已是礼部同僚了,那么以后应当齐心齐力,共同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多立功劳做建树才是。哈哈,你说对吗?” 郭业尽管对崔鹤年戒备森然,但是也没有当面就拂逆了他,而是打定主意暂时先接下招儿来再说,回头再抽丝剥茧细探究竟。 随即,他一脸诚挚地点头回道:“尚书大人说的极是!” “哈哈,那就好!” 崔鹤年今天对着郭业,其脸上的笑容就没褪下去过,继续笑道:“那本官就正式将仪制清吏司和主客清吏司交到郭侍郎手中了,希望你尽心尽力,不要让本官失望,更不要让皇上失望才是。” 郭业继续敷衍点头道:“下官定当竭力。” 崔鹤年挥挥手,笑道:“好了,本官这边暂时也没其他事情了,郭侍郎先下去吧。趁着今天空闲,顺便去这两个部司与你的手下人等熟悉熟悉一番才是。” 说着,崔鹤年不忘殷情地问道:“郭侍郎知道仪制清吏司和主客清吏司在礼部衙门内的具体位置吧?需要本官亲自带你下去熟悉认识一番吗?” 郭业刚才在路上已经听那带路的兵丁介绍了一番礼部四司的具体位置,所以知道这两个部司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随即,他摆摆手回道:“尚书大人公务繁忙,就不劳烦您带路了,下官自己知道怎么走。” 说着,他拱手告辞,走到门口。 崔鹤年赶忙将其相送到了门口,还在门口用关切的口吻勉励了几句,才目送着郭业远远走出独门小院。 郭业一走,崔鹤年的神情瞬间大变样,眉宇紧皱双眼怨毒,牙齿咬得咯咯咯作响,嘴唇哆嗦冒着寒气般冷冷哼道:“郭业,咱们今天算是见面了,呵呵,你真以为到了天子脚下我崔鹤年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吗?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啊!以后,你便会知道我崔鹤年的手段。” 恶毒地自言自语一番过后,崔鹤年再是闭上双眼仰起头来,一副缅怀祭奠的落寞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义真吾儿,你暂且在黄泉路上等着郭业,为父不仅要让郭业狗贼下来陪你,还会让郭府满门妻儿老小都统统下来陪你。届时,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再感到寂寞了。” …… …… 这边,郭业走出独门小院,一边先朝着仪制清吏司的办公院落走去,一边暗暗思索着今日崔鹤年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 崔鹤年到底要干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对我示好?难道他真的不在乎我与关陇世族的对立吗? 不可能! 即便崔鹤年忘记了阵营的不同,他也不可能忘记痛失亲子的仇恨。 他现在巴不得将我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来泄愤呢,怎么可能会对我如此包容,如此大度,如此看重?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走着走着……嘭! 一记冲撞,郭业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硬物上。 “哎哟喂,疼煞我也!” 郭业缓过神儿来,再看自己跟前的地上,有一人跌坐在地上,正是被自己撞倒在地。 定睛一看,居然是…… “赵飞轩赵刺史,你怎么会在这儿?” 郭业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跌坐在地上之人。 赵飞轩吃着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也看清了撞到自己的人竟然是连襟郭业。 他见着郭业后,立马停住了龇牙喊疼,眉宇浮笑地喊道:“我听说你不日就要出任礼部左侍郎,哈哈,真没想到你来得这般快。”m.wEDalIaN.COM